刘爱国步步紧逼:“余大爷,别以为俺不知道,跃进在矿上玩儿命干,常年不回家可赚了不少钱!钱呢?看看俺这一家子,俺二叔身体多好,就这么死了啊。”说着他嚎了起来。
这就是刘家的策略,不跟余欢说话,也不来硬的,就讲道理使劲儿哭,逼老余头儿赔钱。
“死了就死了,老不死的,跟俺儿有什么牵连!”王学玲回来了,掐着腰就开始骂上了。
杨树林更是向前一步,站在了刘爱国前面:“就是,你们就是看跃进不在家,来欺负人!俺就看不下去恁刘家干这不是人的事儿!”
王学玲骂完不再看他们,从婆婆手里拉过了余欢抱在了怀里:“笑,不怕啊,妈在。”
余欢冲着王学玲咧嘴一笑:“妈,我不怕。”
杨树林看刘家不说话,更来劲儿了,用力跺着脚:“俺看,恁刘家就是觉得学玲家的屋子给要回去了,心里不得劲儿,借着生事儿哩。那是国家的政策,恁占了那么多年还没跟你们要租钱哩。”
王家因为以前是地主,后来宅子也被没收了,导致王家只能住茅草屋。而王家的宅子因为气派,开始就是村里公用,后来刘长河借用村长之便就把家也搬进去了,算是占了王家的宅子。
随着时局变化,前两年不得不还给了王家,为此也算是结了仇。
今天杨树林偷换概念,把这个事儿直接转化了性质,不得不说这家伙是个能人。
“杨二溜子,你胡说八道,俺家哪敢跟政策对着干。今天不关王家的事儿,就说俺二叔的死!二叔,你死的冤啊!”刘爱国怼完杨树林,又带头哭了起来。
刘家的哭丧大军同步跟进!
余老头儿被一院子戴孝的人哭的腿肚子直抖,看向了王学玲:“学玲,要不赔点儿?”
王学玲剜了一眼自己的公公,没说话。
治安员看这场面快成闹剧了,就想赶紧例行完公事拉倒,不想掺和村里的是是非非,说不完断不清,也不归他们管。
“停,都别哭了,也别说话!你们再说话我们就走了!”
现场安静了下来。
治安员见状就赶紧问被王学玲抱在怀里的余欢:“余欢,既然你说刘长河不是你弄死的,但你又说了他要死的话,你怎么知道他要死的?为什么你说他死他就死了?”
王学玲一下抱紧了余欢。
“妈,勒得慌。”王学玲赶紧松了松。
余欢对着治安官笑了一下说道:“我就是知道了,谁快要死了我就能知道。”
“你是说,你能看到快死的人?”治安员心里一紧,感觉到从尾巴根儿到后脑勺有点儿发凉。
余欢瞧了瞧刘长山,不知道怎么的,刘长山感觉心里一慌,向后退了一步。
余欢咧嘴一笑对他说道:“刘爷爷,今晚你要死哩。”
现场人听到余欢的话,都感觉腿肚子转筋,连王学玲都感到心里有点儿发毛。
“乖儿,不许瞎说。”
最终因为余欢的这句话,刘家的人失了心气儿,被治安员劝了劝就坡下驴就散去了。
……
是夜,五更,刘长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