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上次队长可是说了,谁在传林瑞的谣言,就撕烂她的嘴。”
林有田的媳妇这下子慌神了,连忙摆着双手慌张的辩解着:“这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我是听林瑞大伯娘说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去趟茅厕,你们先干着。”
林有田媳妇说完,慌张的起身连忙离开了,也在她刚转身的瞬间就听到下面的妇女又有人说:“养儿子还得是人家应月娥,你看林瑞多孝顺他娘,还给她娘买了花布,棉花。”
“就是,就是,某些人养个儿子,还是当官的,咱们队里的专员呢,也没见他给他爹娘带一根毛线回来。”
“嘘,别说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忘记了林有田爹是咋没的了?刚才她能传出林瑞那样的谣言,她也不是啥好人,能教出啥好儿子了?”
“屁的专员,就是让她听到了咋了,要不是他儿子霍霍咱们队里的良种,这段时间至于咱们队里的干部花出去大价钱四处换粮种吗?一斤粮种十斤红薯,你想想咱们要换出去多少红薯去,本来咱们队里的粮食就不够吃的。”
“我可是听说林瑞给咱们队里搞来最好的麦种,是用钱买的,没用粮食换,这才是对咱们队里好。”
“哼哼,看看人家林瑞,在看看她儿子,还专员呢,专门祸祸咱们队里人,下次再回队里,老娘挠了她的脸....”
林有田的媳妇越听脸色越慌张,脚下一个不注意,差点绊趴下。引来身后又是一阵的哄堂大笑。
母凭子贵,同样一句话,养子为祸父之过!
林有田媳妇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没想到林瑞在队里人的心目中有这么重的分量,传句谣都能得到大家统一的抵制。而她儿子,自从传出了他儿子吃粮种后,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了。
大家笑过之后,又开始争夺林瑞带过来的三个让大家体验的木板搓,有省时省力的工具,谁也不愿意搓的手疼。
林有才刚才就算看到了他们盆里的木板也不会注意。被一群娘们在言语上吃了豆腐的林有才嘴里骂骂咧咧的走入了队部,原本在队部里应该留守一个人,此时却空落落的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人都跑哪儿去了?”林有才掀着衣襟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又从办公桌边上的暖水壶里倒了一杯益母草的茶水,润了润心肺,这才感觉舒坦些,从公社一路走回来,浑身还是冒出了汗。
再加上中午在治安所吃的饭有点咸,这会儿口干舌燥的。
这正准备出去转转找找人去,刚好看到王传名抱着一抱的木板子走了过来。
“老王,你这是干嘛去了?抱一堆破木板子回来?”
王传名高兴的把木板子放在办公桌子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拿出一个递给林有才看,高兴的说到:“队长,这个可是好东西,林瑞这小子,脑袋瓜子就是灵光。”
“啥好东西?林瑞?这是林瑞那小子整出来的?整这东西干嘛?搞的跟个锉片似的。”林有才看了一会,不明所以。
王传名神秘一笑,走到屋外面,从墙壁上揪下来一个玉米棒子,拿出一个这个钉了铁刺的木板放在木盆里,双手抓住棒子的两头,如同揉搓衣服一样,就这么快速的上下来回揉搓几次,那棒子粒子哗啦啦的落到了木盆里。
“卧槽.”林有才看的忍不住口吐芬芳,一手拿起一个板子看了起来,惊呼一声:“这是林瑞小子搞出来的东西?”
王传名满脸高兴的连连点头:“有了这个,今年咱们秋季公粮绝对能拔得头名,谁也别想跟咱们比速度。”
这时候,王传名想起来在队里晾晒场上看到的那些剥玉米粒子的妇女们,怪不得今天才半下午,每个人都剥了一大筐子了。
“老王,林瑞呢,这东西简单,赶紧的让他多做一些,要是人手一个搓板,三天不用咱们队里的玉米都给搓下来。”林有才兴奋的把这个木板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一个木板,上面是一些小铁片尖刺砸进木头里的,就这么简单的东西,让人剥起玉米粒子来,一人至少顶三人,不,至少顶五个人。
王传名露出一个苦笑:“林瑞在木匠哪里教给他做木头制的呢。这玩意儿人手一个你就别想了,就是搞这几个,也是林木匠翻箱倒柜的找了好长时间,才扒拉出来一块不知道啥年头的废铁片子,才造出来这么几个。”
林有才想到了一些事情,愤慨的骂道:“狗日的林源,要不是他鼓动,大家伙咋能把铁都捐这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