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男子朝他走了过去,砰的一声跪地掀开面罩,露出原本清俊的面容。
“参见侯爷!”男人跪下的身子脊背挺拔宛若青松。
“多谢…你”徐霆钰身上没了大氅,冷的阵阵发抖,脸色白的毫无血色“陈珂明。”
孟君凝和罗应淮这才注意到眼前的青年便是禁卫军中郎将陈珂明。
孟君凝心里陡然生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她看向徐霆钰但见他的表情还是淡淡的。
陈珂明抱拳躬身道:“侯爷私自离京,皇上很是震怒,派属下来押解侯爷回京。”
残风呼啸,轿内飘进草野上零星的野草幽香,新芽抽出,枯叶落尽,车辙压着残雪朝大靖驶去。
“你…还不走?”
徐霆钰垂着头低声道,声音很轻。
自从那日遇到陈珂明后,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着,即使偶尔醒来也只是倚靠在边角不同任何人说话,似在想事也似在放空。
只有偶尔见孟君凝喂给他汤药,才浅浅轻笑一下。
此时红霞散尽,日落月升,天地宛若被泼墨一般浸染成了黑色。
罗应淮百无聊赖的扶额坐在他的身侧,他不确定徐霆钰是在同他说话。
片刻马车停了下来。
“前面是峡谷,路途曲折,晚上不容易通行,今晚稍作休息,明日再行。”
轿外响起了陈珂明的声音。
一顿忙碌的声音后众人在附近烧火野炊。
“还不走,前面是峡谷,你跑到那,他们追不上你,这离丰姑娘的住处不算远。”
“记得把君凝带走。”
罗应淮看向身边今天已经睡了一天的孟君凝,这才发觉她早已被人下了迷魂药。”
徐霆钰并没有理会他的愣怔,从位子上站起撩开了轿帘。
“侯爷!”“侯爷!”
陈珂明和一众兵士见他下来,忙搀扶他下轿子。
“侯爷,你怎么从轿子上下来了,您身上的伤还没好呢,这夜里风寒凉,万一染了风寒便不好了。”陈珂明蹙眉劝说道。
“无事。”徐霆钰白皙的脸上在月光下镀了层柔光,身上原本的檀木香彻底被浓郁的药香所掩盖。
“这离京城还有很远的路途,总是坐在轿子内,闷的慌。”
他抿着苍白的唇角,声音清润。
一线影子落入他眼眸内,虽然白云衫的真气减缓了他体内的毒发,让他能重新看清事物,但是连日来的奔波让他身上的毒又重了几分。
“你的逐日…还是那么的生机。”
他望着陈珂明平日的坐骑轻声问道。
陈珂明摸着后脑勺有些发懵看向自己深红棕色的烈马回道:“侯爷,这不是逐日,逐日是黑色的,这是我新得的骏马破影。”
“咳咳咳咳”徐霆钰掩唇咳嗽着“我忘了。”
他回望被风不停吹荡的轿帘,似乎少了些什么又似乎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