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日清晨,看门伙计正倚在门边打着瞌睡,一个翻身直接伏在门口的石狮子上睡了起来。
一阵脚步声传入了他的耳中,吵的他无意识揉了揉耳朵。
“阿虎,阿虎,阿虎!”
有人连着唤了他几声,阿虎终是不情不愿的睁看了双眼,他双眸蒙着雾气,撅着嘴揉了两下,刚一抬眼一个硕大的人脸浮现在他的眼前。
“啊!”阿虎吓得身子直接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东家,你…你怎么在这?”他吓得舌头一阵打结。
“罗应淮呢?”丰桑鸣双手交叉抱胸穿着暗红色棉衣俯下身站在他面前,声音冷硬。
“出去了,罗先生一大清早就出去了。”阿虎抖了抖身上的尘土站起身
“去哪了?”丰桑鸣横着眉问道。
“呃…”阿虎挠了挠头思索着“好像是去哪石桥后的松月客栈。”
“天天都是?”丰桑鸣眉眼一挑继续道。
“呃…好像是,反正看罗先生挺忙的。”
“什么客栈让他那么魂不守舍,一天天守在里面。”丰桑鸣眉眼沉暗,声音都带了几分情绪。
“阿虎。”她低声唤了旁边人一声“走,我们现在就去那个客栈看看,我倒要瞧瞧什么客栈能让他流连忘返的。”
丰桑鸣的马车沿街顺着石桥走到了松月客栈里。
“老板,有没有一个穿着灰衣宽袖,戴着青玉簪子,腰间扎着姜黄色腰带的男子。”丰桑鸣直接对着客栈老板朗声问道。
“确实这两天有一个这样的年轻公子。”老板沉吟半晌回道。
“就他一个人?”丰桑鸣将身体凑近柜台盯向他。
“这…”老板吞吞吐吐没有说下去。
丰桑鸣忙扔了几个铜币在柜台上。
“前几日有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来订房间,后来过了两日,姑娘您说的那个公子就来了…”老板边说着边收着桌面上的铜币。
“不过…”老板收完一抬头发现面前的女子早已消失不见,他叹了口气低声道“姑娘,我还没说完呢?那个女子是和他相公一起订的。”
“好啊!好啊!”丰桑鸣气的腮帮子不住的颤动着“怪不得这两日都不搭理我了。”
她撸起了袖子“我倒要看看是何样的狐狸精勾走了他的魂,居然敢抢我丰桑鸣的男人。”
川字号房内,床头嵌柜上香炉里焚着药香,透过窗户投进来的影影绰绰的阳光下,罗应淮轻轻的打开桌上的药箱,从里面取出针匣朝芙蓉屏风后面的床榻走去。
帘纱幽动中,床上人盖着厚厚的被褥,穿着单薄的雪衣内袍,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偶尔夹杂着几声沙哑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