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殿门再次开启,徐霆钰身着玄色烫金锦绣华服走了出去,站立在玉阶之上,身形挺拔颀长,日光倾落宛若谪仙,飘逸独华。
这样的风姿不禁让宫女迷了眼,连带着路边的太监都纷纷侧目。
太和殿前早已群臣毕至,今日是三司会审,所以大理寺卿的人会在朝堂上旁听。
徐霆钰径直往殿门走去,步伐稳健。
“臣徐霆钰,参见圣上。”徐霆钰对着面前的龙椅拱手行礼。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或呲鼻不屑,或翘首观望,或连连哀叹,形形色色皆有之。
徐霆钰行礼中眼角余光瞥到了侍在一旁的肃王和川王。
肃王依然是往常那副浑不在意任何人的模样,川王年幼,时至现在也不过十五有余,穿着朝服有一种小孩穿大人衣服之感,不过他虽面相年幼,但眼角眉梢却带着几分肃穆。
“你没事吧?”角落里陈大人望向一旁的江维舟。
江维舟穿着一身红色的官袍,发髻利索的束起,但是眉眼却紧紧的蹙拢在一起,浑身轻颤,眼里泛着血丝,对于陈大人的问候他压根置之不理。
江维舟是江泊简的侄子,现任大理正,他是随着席思远一同来的。
“安远侯,你指使手下谋害大靖二品官员,里通外敌,图谋不轨,你可知罪?”曲大人率先朗声质问。
“知罪?”徐霆钰眸色沉暗,周身威压一寒看向他。
“指使?曲大人可曾亲眼看到本侯指使成影,成影虽是我手下,但是亦免不了被他人蛊惑。”
“证据昭昭,安远侯还失声否认!”曲大人大声斥责。
“区区一个不明不白的字据能证明什么?”徐霆钰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只是笑意带着冰凉嘲讽。
“若是真是本侯下令杀害江大人,又岂会在堂而皇之的在禁卫军闯进来时烧毁文书,烧毁给成影的密信呢?”
他声音清澈流缓似涓涓细流“若说巧合也太过巧合,就如同成影以一死为代价在所有人演了一出戏。”
“徐霆钰,你还不认罪,那些文书可都是盖着你的印信的?难不成那也可以作假!”曹大人这次得了场子再次愤慨的骂道。
义愤填膺,好似自己站在道德顶端。
徐霆钰面露不耐的看向他“本侯如果没记错的话,赤云石的供应是由曹大人监管吧,赤云石出了那么大的纰漏,曹大人难道没有问题吗?”
曹御望着他身子不由得一哆嗦,原本的嚣张气焰瞬间退了下去。
“若不是曹大人与晟北有牵系的话,那便是曹大人玩忽职守了。”徐霆钰望着他嘴角滑过笑意“无论哪点,曹大人都不能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曹御身子一寒,忙战栗跪地“皇上,那赤云石属下真的查验过多次,只是那晟北人太过狡猾,才让他们蒙骗。”
他不住的磕着头,半晌,李皓泽看的他心烦,摆了摆手示意他退到一旁。
“安远侯,幽云城一仗,死伤数万人,侯爷又该作何解释呢,按照行军布阵,断不会死伤这么多!”骑都尉蒋兆和又奔了上来,语气咄咄逼人,似乎要将他撕咬殆尽。
他早年战场失利,一再降职中徐霆钰则在朝堂和战场上大显身手,声名显赫,对于徐霆钰他一直恨得牙痒。
徐霆钰冷漠的望着周围一群跳梁小丑“蒋都尉也是曾经上过战场上的人,应该知晓战法推演和实战是完全不同的,难不成敌人也会完全按照你的设想行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