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褚寒庭牵着苏牧的手在褚宅的绿化道上散步消食。
晚风徐徐,路灯拉长了两人的身影,影子的中间处连接着,是二人交握住的手。
“阿庭,前世我在病床上躺了二十年,心里一直在想,为什么你会辞去总裁之位?”
苏牧至死都不明白,尽管他盗取了褚氏的机密,让褚氏集团遭受重创,但以褚寒庭的能力,怎么会轻易被逼下台?
而如果褚寒庭手里没有失去权势的话,他之后便不会处处受限,被一些宵小为难住。
即使他瘫痪无法行动,耳边却常常听见关于褚寒庭的议论,讨论他因重大失误而辞职后生活潦倒的事。
那些言论在医院里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他那时候很想问一问褚寒庭“你还好吗?”但却无法发出声音。
只能眼睁睁看着褚寒庭每天拖着一身疲惫,既要辛苦地照顾自己,又要承受这些语言暴力。
他被害瘫痪,但褚寒庭也没好到哪里去,为救自己断了腿。
虽然后面是接好了,却留下了无法恢复的后遗症。
曾经的褚总是整个京城里令人仰望的存在,云巅之上的人物,原本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却落得跛腿的下场,被人非议和耻笑。
而他自己,只能在病床上日复一日的进行迟来的忏悔和无以复加的心痛。
然而,却连一句道谢、道歉、抑或是宽慰的话都无法表达,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骤然听到苏牧问出这个问题,褚寒庭有些紧张,他不大想说实话,因为不想看到苏牧因此愧疚。
没有立即听到回应,苏牧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样,借着月光,他看清了褚寒庭脸上的犹豫与挣扎。
苏牧停下脚步,转过褚寒庭的身体,让他直视自己,神情坚定且认真,“告诉我真相,阿庭,不许隐瞒。”
面对苏牧那认真且执着的目光,褚寒庭无法撒谎。
“对不起,牧牧,我……”
“说出真相可能会让你难过,你还想知道吗?”
苏牧毫不犹豫,目光坚定得令人无法忽视,“我想知道,阿庭,已经经历了两世,我不能继续活在迷雾中。”
“好,那我告诉你。”
褚寒庭在叙述这件事情时,语气显得格外平静,仿佛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尽管他在努力轻描淡写,但苏牧知道事情真相远比他讲述得要残酷得多。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我啊!”苏牧低声自语。
清风拂过,带走一滴滚烫的泪水,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似乎在为苏牧的心情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