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咳几声,李云心觉得不能让宋年再胡思乱想下去了。
随口寻了个问题打断宋年思绪:“你打算如何暗算那邪修?若是想暗中出手,我们又怎么能找到她呢?”
宋年被干咳声扰动心神,思绪从回忆中抽离。
此次事了,不回寻真观了。
宋年忽的对这个世界起了兴趣,转头看了一眼李云心有些慌张的俏脸,轻笑一声挥了挥袖袍:“那就得靠这假装成丫鬟的画皮鬼来告诉我们了。”
这天下有李云心这般人,出去看看又何妨?
…………
李员外愣神之时,宋年与李云心已经走到李府门口。
宋年看着李员外与早晨无异的动作打扮,有些惊奇:“居士怎么又在门口吃饭?”
李云心拾起地上的瓷碗,扶额喟叹:“如今可还没入夏呢,外面冷风阵阵,二叔你也不怕吃坏肚子?”
二人问话一前一后,让蹲在地上的李员外面色一黑。
怎么短短一日时间,你们俩便如此有默契了?
不会是这小子挟恩图报,让云心以身相报吧?!
我就知道,看他早上那副色眯眯的样子,肯定是被云心容貌迷了心神。
不行,不能再让他俩接触了,今天就得把他送走。
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灰尘,李员外起身睁着乌青大眼,对着宋年躬身:“多谢宋道长救了我这侄女一命,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李二东打拼一生,只积攒了些金银俗物,望道长不要推辞!”
宋年见李员外眼神不善,干笑两声,连忙扶住他:“当不得居士如此报答,恰逢其事而已。”
不要金银?那你要什么?
李员外见话头被堵了回来,暗道不好。
不待李员外再张口多说,李云心反而先开口说道:“进去说吧,今晚的事还多着呢。”
李员外听到李云心如此说,嘴角拉下,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自家侄女一眼,颇为不情愿的附和道:“云心说的是,外边风大,进屋再谈。”
随后便引着宋年进了李府,指明主屋位置,自己却缓缓落后两步,跟到自家侄女身旁。
见前方宋年并未回头,李员外悄声问道:“这小……这位道长是不是向你提了什么过分要求?比如以身相许之类的?”
宋年和李云心五感灵敏,李员外自以为悄声,实际上与在他们耳边说话无异。
李云心听到自家二叔虎狼之词,忙不迭将李员外的嘴捂住,做贼心虚般看了看前边宋年,却并未看到他有动作。
她本就不想让宋年想起此事,这下好了,被不明真相的李员外给一言挑明。
宋年自然是听到了李员外的话,嘴角抽搐,尴尬的同时并无动作,此时若是回头才是真的不好收场。
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径直走入正房,将解释的余地留给了李云心。
见宋年离开,李云心放开自己捂嘴的手,羞恼道:“二叔你说什么呢!我虽然被他救了一命,但还不至于以身相报!”
李员外闻言松了口气,想提早晨宋年所作所为让侄女警惕些,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纠结一会回答道:“那就好,那就好,咱家也不是知恩不报的人家,明日我便给宋道长列个单子,只要他想要的,都可以给他!”
李云心闻言哭笑不得,但又想起路上与宋年所谈计划,正色摇头:“先不说这个,此事还没结束呢,我们回来便是来寻你帮助的。”
“还没结束?”
李员外顿时愁云满面,看着侄女头上若隐若现的白发,虎目含泪,脸上满是心疼:“那宋道长是有真本事的人,今天看你表现,想必你如今也不是凡俗中人。即便如此,你俩今天也差点出了事,现在你侥幸回返,若再与那些邪祟鬼怪争斗……云妮儿啊,你可还有命在?”
“此事关系安平县上下万数生民,我不能不管。”
李云心并未与他争辩,反而声音温柔,像是哄着孩子:“二叔知道我的性子,若是我这次逃了,可就再也不是你印象里那个云妮儿了。”
李员外沉默半晌,面前侄女言笑晏晏,眼神却坚定的很。
他知道自家侄女的性子,说好听些是赤子之心,说难听些就是认死理,一旦决定了要做一件事,便不会再改主意了。
一咬牙,李员外抬脚进了主屋:“罢罢罢,二叔便依你这次,只要我能帮的,一定差不了!”
李云心见二叔动作,眉眼弯弯,双手背在身后,轻巧地跟在李员外身后走进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