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摊中老人闻言抬头,却看到李云心已经快步上前,面带笑容地站到了摊子旁边。
老人面露惊喜之色,拍了拍手上面粉,在围裙上擦了擦:“我就知道那些人是乱说的,恩人吉人天相,怎么会有事呢!”
随后便招呼道:“快些坐下,既然来了便吃上一碗热乎面。”
不待李云心说话,便揉面去了。
李云心看着老人忙碌,也不多推辞,回头对宋年说道:“道长忙碌一天,想必腹中也是空空如也,便吃上一碗素面吧”
宋年虽然想快些去李府说明原委,但确实如李云心所说,忙碌一天,只在早晨吃了些东西,如今腹中确实有些饥饿之感。
也便随着李云心寻了一张桌子坐下。
李云心熟门熟路地自摊位中寻出一个茶壶两个茶碗,自锅中打了一壶面汤,一边给宋年倒汤一边开口道:“杨伯伯曾经是山中猎户,靠着打猎也算颇有余财。”
呷了一口热汤,李云心长吁一口白气,面露慵懒之色:“但是有一次上山,遇了野猪群,差点葬身山中,恰好那天我进山磨炼,救了他一命。”
“自那次之后,杨伯伯自觉身体大不如前,便熄了猎户心思,来安平县中置业,开了这个面摊。”
宋年也喝了一口面汤,随意回答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我看这面摊客人也不少,也算是个好生意,起码比在山中猎兽来的安全。”
李云心看了一眼宋年,斟酌着开口:“道长看着不染红尘,居然对这些俗事也有所了解。”
宋年面露无奈:“李姑娘把我想的太出尘了些,我是方外之人,不是化外野人,不至于对这些都无了解。”
李云心闻言干笑两声,知道自己确实有些刻意了。
但李云心实在是不知道怎么与宋年对谈。
刚刚被他救了一命,让原本强势洒脱的她心理上就矮了一头,但偏偏还对宋年的各种表现有些好奇,种种事由让她面对宋年时颇为拧巴。
如今这种尴尬情况,李云心不禁暗暗后悔,早知道刚刚便等他离开再出城隍庙了,现在好了,二人都不自在。
看着面前有些窘迫的李云心,宋年也叹气一声,开口转移话题道:“不谈这些,李姑娘此次遭逢大难,魂体消磨已经映照到身体之上,之后打算怎么办?”
李云心听到此话,收敛表情正色道:“我所修功法特殊,只需跨过筑基,这点消磨便会圆融如初,不然也不会在你来之前准备再行冲阵。”
见她言语间自信,宋年倒是不怀疑她话语的真实性。
毕竟李云心当时确实是口吐霞光,若不是被宋年及时拦下,恐怕便先行破阵而出了。
思索片刻,宋年开口询问道:“李姑娘与那邪修交手多次,在你看来,这人是否会再有动作?”
这老妪只有画皮鬼和李云心见过,那画皮鬼言语间有无隐瞒先不谈,就说实力也太过低微,连参考价值都没有几分。
而李云心就不同了,不仅修为与他相差无几,还与那老妪对攻,以秘法伤了那老妪,她的建议更贴近实际情况,也更有参考价值。
李云心也沉思几息,开口说出自己猜测:“此事应该是就此结束了,那人虽是筑基,但如今情况再想有动作却是不太可能。被我魂霞一伤,她连道长都不敢招惹,哪来的胆子再捋城隍虎须。”
宋年闻言暗自点头,这与他判断相差无几。
说起来,这李云心确实是不是常人,以神魂施法,以她如今修为是极为危险之事,一个不慎便是神魂消散。
而她不仅用了,甚至还打算用第二次,若真如李云心所说筑基之后并无影响,那相较于战果,这点小伤可谓是不值一提,足以见李云心所学功法不凡。
宋年回头理清事情经过,发现最关键之人并非是他,而是这李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