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犬首鬼尸眼见李云心离去,却不敢有任何动作,面前之人看似随意,气机却一直锁定着它,让它难以出手。
但此时李云心逃走,若是不能留下眼前之人,肯定要被主人惩罚!
脑中简单念头划过,犬首鬼尸双眼血红,露出满嘴獠牙,嘶吼着扑向宋年!
宋年抬剑格挡,架住那张滴着涎水的狗头,一股腥臭之味从那血盆大口中传出,让宋年颇为嫌弃:“你平时不刷牙吗?”
一剑划开犬首,剑锋与獠牙磨出阵阵火花,趁其狗头偏向一边,剑身回转抹向这鬼尸的脖颈。
“喀——”
一阵刺耳的声音传出,云还剑划过脖颈,却只留下了一道长长白痕。
一个闪身躲到远处,宋年将云还剑横于身前:“要害之处更是难以破开,不愧是能肆虐一方的邪道根基,确实不凡。”
那犬首鬼尸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虽是没破开皮肤,但六阳时剑的阳刚剑气此时也附着其上,灼烧之感颇为明显,让它很是不适。
宋年看了看周围有些遗憾地摇头:“可惜你那主人将你作为弃子,之后还有何牌可用呢?”
“不用等了,拿了这鬼尸吧!”
不待鬼尸动作,一道钩锁自它身后飞出,磷光闪闪没入它的肩膀,勾住了这鬼尸的一侧肩胛。
“呼啦啦!”
像是一个信号,道道钩锁铁链自云雾中飞出,散发着阵阵幽光没入鬼尸的身体之中,转眼间便将这鬼尸上下关节锁住。
这鬼尸怒嚎一声,竟然在如此情况下还能动弹,浑身颤动下,竟是有一条锁链在一声惊呼后脱手而去。
“还敢放肆?!”
一声怒喝从雾中传来,只见一身着白衣,头戴高帽的高大神祇自雾中走出,手拿一写着日巡二字的木牌,毫不留情地向这鬼尸头顶敲去!
日巡牌专伤神魂,而牌面也正中这鬼尸天灵!
这鬼尸遭受此创,尖啸一声,浑身放出一股煞气,冲的日游神和宋年后退几步。
但于事无补,除去刚刚断开那一段锁链,其他锁链在煞气吹动下虽然哗哗作响,却依然死死地限制着它的关节。
眼见没有作用,这鬼尸不甘心地嘶吼几声,浑身软塌塌的躺在地上,再没了动静。
云雾中锁链这才显露出真容——皆是手拿锁魂链的阴差。
宋年上前对着日游神拱手:“这炼灵派的鬼尸确实棘手,若不是阴司有克制之物,今日可要费些手续。”
日游神收起日巡牌,看了一眼躺倒的鬼尸,依然是那副不苟言笑的面容:“可惜那背后之人并未出现,白费了道长一番苦心。”
宋年摇摇头:“坏了她炼魂之事,又收了这鬼尸断她一臂,已经足够了。”
昨晚王通判曾言,日游神就在城外剿鬼,是以今日救李家小姐,宋年本就打算寻来日游神作为助力。
又意外从画皮鬼口中的意外得知那老妪伤的不轻,几日时间,想要痊愈不亚于天方夜谭。
便稍作打算,便寻到日游神定下这引蛇出洞之计。
日游神带着麾下阴差隐匿于后,宋年装作冒失,入场去勾引这老妪出现。
可惜,这老妪不知是没有感知到此地变化,还是如惊弓之鸟般逃之夭夭,并没有如预料中现身。
但最关键的李云心已经救出,也算是完成了目标。
没了这犬首鬼尸与李云心所化的红衣厉鬼,这老妪又有何手段能攻破城隍,打入阴司?
看见一众阴差将鬼尸锁拿,宋年走到日游神身边:“此间事了,我等便回返安平,将此鬼尸送入阴司。”
日游神点点头,与宋年在阴差身后压阵,离开了山谷。
不多时,此地便如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好似无事发生。
逐渐散去的雾霭中,一位身着黑袍的老妪从中缓缓走出,褶皱铺陈的老脸颇为难看。
“若不是老身被那老牛鼻子所伤,又怎能受如此奇耻大辱!”
狠话还未说完,老妪面上顿时涌起斑斓之色,体内道道虹光翻涌不休,双手运功片刻才强强压下,睁眼恨恨道:“这小贱人也是个不要命的,用尽本命魂力只为伤我一下。”
怨毒地看了一眼宋年等人离去的方向,转身消失。
“待两日后,定要将你这安平县,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