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为什么会没有这种感觉？”

艾丽娅摇摇头，并没有做出正面回应，然后从提包里摸出一份巧克力和一块煎肉：

“偷来的，本来想留着当零食的，但既然你说自己饿得不行，那就给你吃吧。”

李维斯狐疑地睨了眼浸满油脂的纸包，总觉得眼熟，但还是把肉整块塞进嘴里。

有的吃总比饿肚子强，都这时候了还挑个锤子。

这时艾丽娅若有所思道：“你觉得，这会不会跟那个逃跑的失心者有关？那个循环？”

李维斯吮了吮指头上的油渣，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摇头：“不太像，他显然能理解自己的能力，是腐蚀他人的皮肉——甚至可能包括他自己的，但他却并没有表现出理解时间循环的痕迹。

“另外，在克拉克对我的状态进行评估的时候，曾有人派护工去通知他，说有急事，但并没提及具体的内容，好像……好像叫什么史密斯。还有，在第一次循环发生后，我曾听到过有警卫提到‘下午那件事’，这让我觉得它们之间或许存在什么关联，很可能就跟循环有关。你听说过这个人吗？”

“完全没听过。”艾丽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去看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李维斯瞪着这个行动力惊人的家伙：“可问题是，这一切都只是猜测。更何况，我上哪儿找——等等！”

李维斯抬起手，一种莫名的灵感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只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内容，似乎有什么关键的细节被他给忽略了。

他咬着手指，细细回忆起潜入A区大楼时，那种强烈的异样感，那种明明能感觉到有“气息”，却看不到半个人影的诡异感觉。

他把自己的想法分享给了艾丽娅。

艾丽娅恍然大悟：“你要这么说……的确有些不太对劲，我能感受到生命气息，很多，很强烈，但和目视的完全对不上号……”

李维斯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问题的关键，快走了几步，随后干脆小跑起来。

他们所在的墓园的确僻静，但视野也不怎么好，几乎看不到病院的动向，只能看见夕阳下显得高大黑暗的大楼剪影。他绕过病房，看向潜意识提醒他的，平日里患者们最喜欢的长廊和庭院。

此时已经非常接近日落，被雾化折射的光线撒在庭院里，让整座庭院和建筑本身都染上一抹金晕。护工催促着患者尽快返回病房，长廊下也的确看不到太多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着些什么。

可是在李维斯的感知中，他却能感受到这附近有大量“人”的气息！

这样鲜明的反差让李维斯感到困惑。

是我的感知出了问题，还是人数出了问题？

人都去哪儿了？

艾丽娅紧随而至，刚想开口问李维斯是否发现了什么，随后看到一旁的护工，立即闭上嘴巴。

李维斯对她使了个眼色，冲进生活区的大楼。

只不过他并没有回房间的打算，而是挨个房间，挨个楼层的检查，只看一眼就立即离开，绝不拖泥带水。

不对。

也不对……

人数还是凑不齐！

全程跟在李维斯身后的艾丽娅，在看了几个房间之后，也很快反应过来在寻找什么。

“人……人数不对，他们都去哪儿了？”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