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青天有灵,还我兄长一个清白。”
代梅和陈卓兰皆跪拜在府衙的大门处,二人声泪俱下,引来了不少的人的观望。
“通奸谋命的贱妇,一个荡妇,一个奸夫,有什么可以伸冤的?”
街坊的乡亲们七嘴八舌的,看着跪拜在地上的陈卓兰,身材绰约,加上脸上的泪水梨花带雨,千娇百媚,心中想着真不愧是让一介书生动了欲望之心,能够想出杀害刘牧夺他人之妻的卑劣想法。
“请大人还代松一个清白。”
“怎么勾引了代松,攀上了高枝,如今竟然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情夫杀了自己的夫君,现在对自己还未过头七的丈夫不管不问,尸首身在异处,现在为自己的情妇伸冤。”
众人鄙夷着跪拜在地上的陈卓兰,满是唾弃。在他们看来陈卓兰只不过是一个不知廉耻的荡妇,别看着现在她哭喊着为代松伸冤,说不定明日就会出现在其他男人的床榻之上。
“请大人还兄长一个清白。”
“青天在上,越阴县县官柳璨残忍杀害民女夫君柳璨,并将此祸嫁祸给代松,还请大人能够查明真相还民女以及代松一个公道。”
“还请大人还民女一个公道。”
不过她们二人期待的能够为自己讨回公道的大人没有出现,反而见到了让陈卓兰感到恶寒的柳璨。
只见柳璨一步一步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在陈卓兰的面前站定。而顾南月也注意到了柳璨的到来,在人群的外围处停下看着府衙门口发生的一切。
“大胆陈卓兰,竟然敢污蔑本官。”
柳璨居高临下地看着想要将自己告入狱的陈卓兰,双眼放出贼光,没想到陈卓兰竟然敢跑到京城来告发自己。今日定饶不了她,一个荡妇而已。其实,柳璨也没想到自己动手会如此的容易,再派人跟踪刘牧的时候,竟然发现这贱人竟然通奸让自己的丈夫发现,但刘牧反而懦弱的没去当面抓奸,反而逃走了,也给了自己下手机会。早知道,刘牧会这么的窝囊,自己就不应该和顾尚德合作,直接将陈卓兰抓来就是,谅刘牧也不应该有什么动作。
“来人,将陈卓兰这个满嘴瞎话的贱妇带走。”
说着,柳璨就要命人带走跪在地上的陈卓兰。
“大胆,本世子在此,谁敢造次?”
话音一落,顾南月闻声看去。只见人群远处纵马踏花的男子策马向此处行来,玄色衣袍之上皆是栩栩如生的云纹,青竹图案,贵气自内向外散发,额间的抹额精致不失金贵,男子扬鞭一落,仿佛瞬间穿梭到了府衙的门口处。似是留意了一眼在角落处的顾南月,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男子到人群之中,并未下马。众人为男子闪出了一条道路,直面迎上了以权势欺人的柳璨。
“世子殿下,此事乃是我越阴县的县内之事,还请世子殿下勿要介入此事。”
柳璨知道来的人是世子殿下之后,以此话想要劝阻这位世子殿下,可他哪知道季未秋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此事的,只见季未秋轻蔑地瞥了一眼柳璨之后,话音中带了些张狂。
“我是靖南侯府的世子,母亲出身江南世家,父亲是当今圣上重用的靖南侯爷,姑母是当今的贵妃,你一个小小的县令,凭什么觉得本世子管不了此事,今日本世子管定了。”
权势欺人,顾南月心想,这人倒是比柳璨用得更为熟练。
此案仍是李尚书李政审判,只不过与先前不同的是上次在自己身边坐着的是南阳郡主,而这次坐着的是靖南侯府的世子季未秋。李政在心中为自己捏了一把的汗。
“堂下何人?”
“民女刘牧之妻陈卓兰。”
“民女代松之妹代梅。”
“所为何事而来?”
“为伸兄长之冤。”
“也为状告越阴县县令柳璨而来。”
陈卓兰再代梅说完话之后,又加上了这句话。
“民女状告县令柳璨,杀害百姓,草菅人命,冤枉代松,强抢民女。民女幸而得到贵人暗中帮助才得以逃脱柳璨的魔爪,还请大人能够还我们一个清白。”
“民女冒死赴京,还请大人给一个公道。”
李政听完陈卓兰的话之后,思索片刻,看着旁边坐着的一言不发的季未秋,只听着季未秋淡然一言。
“大人不必看我,只管凭公道办事。”
听完季未秋这话,李政总算放下心来。后词严厉色地向着堂下的人说道,
“按照我朝律令,以下告上,有着滚钉板床之刑。若是你成功从钉板床上下来,本官便可细细追究此事。倘若拒绝,本官今日定要判你祸乱治理之罪。”
代梅听到要滚钉床,一脸惊恐地看着旁边的陈卓兰,向着李政说道,
“禀大人,是民女要为兄长翻案,与卓兰姐姐无关。要滚钉床也是民女去滚,还请大人能够放了卓兰姐姐。”
卓兰姐姐的夫君已经死了,纵使自己不相信是自己兄长杀了姐姐的夫君,但人死是不可能改变的结局,今日本来就想着卓兰姐姐能够做一个证人,证明自己的兄长没有杀了姐姐的夫君,如今却让姐姐再次滚钉床,欠姐姐诸多。代梅拦住了将要落在陈卓兰身上的钉床之刑。
听到真相的季未秋恍然大悟,原来是柳璨杀了刘牧,嫁祸给了代松。
“陈卓兰,旁边的人的话可是属实?”
“卓兰姐姐。”
代梅小声地祈祷着。若是今日卓兰姐姐为自己的兄长之案不顾自己的性命去滚钉床,那么那些人说卓兰姐姐与自己的兄长通奸的事情就会坐实,到时候只会更加的麻烦。
陈卓兰似乎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片刻之后,
“回大人,代梅所言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