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枭,被冤判无期,可劫数将至,就在暂时离开监狱的时候,想渡过难关,你需要开始行动。”
一间十平米的昏暗监舍内,躺在下铺的许枭,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他面无表情,重新将其捏成一团,吞进了肚子。
他刚醒不久,醒来时,脸上都是血。
脸颊上变干的的血痕与他那张平静淡漠的脸极不协调。
奇怪的是,这些血并不是由鼻孔出来的,像是从眼睛流出的。
更奇怪的是,许枭是昨晚突然昏倒睡去的,这一睡,竟是一整天。
而最奇怪的是,许枭发现他的身上,多了很多处棍伤。
看来是在睡觉时,狱警打的,可竟没把他打醒。
怎么会睡得这么死?
许枭,二十三岁,盗取国家机密罪,无期徒刑。
他有着一副硬朗的面孔,下颌线轮廓清晰,线条分明。
“许枭,起来。”
没过多久,冷冷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许枭双手十指交叉,垫在脑后,冷眼向门上的风窗扫去,没有回应。
“呵。”
瞥了一眼躺在床上面容冷峻的许枭,风窗外穿着制服的男人先是嗤笑一声,随后慢悠悠地开口道:“这次你被选上了,明早五点我会过来通知你们离开。”说完便走去其他牢房通知。
许枭闭上了眼,思考片刻,咬紧了牙肌,整个面容轻微扭曲。
他知道,这一去应该是回不来了。
用狱警的话来说,这是监狱高层经过慎重考虑,决定让一小部分他们认为未来还有希望的罪犯去作工,待遇良好,还可以让犯人们找到真正的自我,犯人不用劳作多久,便能回来。
住在他上铺的黑瘦男孩,就是这么被选拔走的,许枭仍记着这个脸上长着兽皮痣的男孩在离开前那一个晚上,对他说过的话:
“许哥,我明天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唉,我和你说句心里话,我挺羡慕你判无期的......我是盗窃罪,再有两年多就出去了。但我真不想出去,我在这里天天都能吃饱,有人欺负我,你还会帮我打回去,这要是出去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生活,我学都没上过几天......”
男孩没有大名,许枭平时会称呼他的小名:阿泰。
但许枭已经一年没有见过他了。
如果纸条上说的是真的,那么时机不就在明天么?
许枭没有去来得及思考昨天吃饭时,把小纸条丢进他饭盆的陌生男人是谁,他起身走到洗手台处,伸手向池下后侧与墙壁的交界处缝中,摸出了一柄不到两个指节长度的“刀片”,来自牙刷刷柄的一小部分。
他回到床上,侧过身子,在水泥地上反复磨了起来。
.........
第二天凌晨,监区外,两个身影懒洋洋地从一辆小型运输车的前厢走出,向着监舍的方向。其中一人正是昨晚被许枭“冷落”的狱警。
“老刘,这次还要搜身不?”
“搜吧,走个程序。”
“有啥必要,反正他们去了也回不来了。”
“..........”
五点,犯人们起床后,在监舍门内待命。
这次被选拔出的犯人,加上许枭,一共有三个。
除了许枭,另外两个都有点迫不及待,毕竟马上可以去没待过的地方了。
许枭一夜未睡,与其他犯人跟着狱警来到监区外。
这是一辆小型的运兵车,驾驶室内只有被称为“老刘”的狱警,在被隔板完全隔离的后厢里,有两排靠窗的座椅,相对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