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族之祸已消,泌阳县城内却又似有邪祟作怪。”
“哦?”
“这几日,手下阴兵来报——”
……
却说泌阳县城这几日的确和往日不同。
没了水族袭扰,更是在梦中见过了城隍斩妖,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更多。
那说书先生的生意都比往日好上不少,讲的就是《城隍梦斩于老爷》。
其中添油加醋颇多,但更加脍炙人口,让这几日来泌阳县城的外地人大呼过瘾。
傍晚之时,朱定强收了茶楼边上的胡饼摊,有些意犹未尽的往家中行去。
说书先生口中故事,可比他亲眼看见的要精彩多了!
那城隍老爷端得是上天入地,变化多端。简直像是听那三藏法师取经的绘本一样。
他家住在城西,是一座泥砖修建的茅草房,城外就是唐河。
此前每晚都能听见河水涛涛之声,害怕着哪天水族就占了县城,也让他们献上童男童女。
因此他和老婆这几年来都没想着生孩子,连房事都没心思。
近来水族之祸消弭,终于可以延续自己血脉。他日夜辛勤劳作,就等着老婆怀上大胖小子。
想到此处,他心里激动,有些口干舌燥的往家中赶去。
当走到门口,就看见自家老婆脸上笑容灿烂,正给一和尚装着胡饼。
“大师,承你吉言,这些胡饼你收好,拿着路上吃。”
说来这和尚也奇怪,穿着红色僧衣,披着黄色袈裟,脸上喜庆。手中的禅杖样子也是奇特,杖头看上去就像是几个小孩子捧着一颗宝珠。
“女施主是个心善的,你和夫君这几日便当有动静。”
他低头念了一声佛号,接过胡饼,还不忘送上几句吉祥话。
朱定强走上前:“这位大师是……”
“哦。”那僧人转过身,对着朱定强作揖,“想来这位便是家主。”
妇人拉了拉朱定强的胳膊,笑着说道:“这位大师唤做‘送子僧’,说是我们这几日便怀上娃娃呢!”
“啊?和尚还能管生孩子?”朱定强有些不信。
送子僧笑道:“岂不闻送子观音?”
“这…倒是听过。”朱定强想了想,便说道,“大师不若再喝两口水,和我仔细说说孩子的事情。”
送子僧摇摇头,却是把化缘用的钵收入袖口:“贫僧可并非坑蒙拐骗之辈。”
“那城隍老爷除了水妖,带回8000幼儿魂魄,这些魂魄受了冤屈,又是夭折。在地府中便可直接投胎,你们腹中子嗣当是如此。”
听着和尚这么说,朱定强便信了七八分。
“上一世福源未尽,便会加在此世之上。你们也可借子嗣之光,日后官运、财运、文运必有其一。”
如此听闻,朱定强顿时脸色灿烂,急忙说道:“大师莫走,天色已晚,不若吃过晚饭,在此住下。”
“我若留下,岂不是误了你们传宗接代?”
“啊这……”
“无事无事,我这几日都会在城外破庙住下,施主若有疑惑,皆可去寻我。”
说完,他便又打了个佛号,转身离开。
入夜,万籁俱寂,唯有城中犬吠少许。
枝头鸟儿恩爱不已,啼声婉转。
不多时,两人正沉沉睡去。
朱定强迷迷糊糊之间,突然感觉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身边响起老婆的声音:
“老公,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
“哪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定是猫儿叫在春呢。”
“不是——”她侧耳听了听,小声的补充了一句。
“我好像听到门外有婴儿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