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涔方进太学院,就见着宋循在院中玉兰花下站着,连忙上前行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宋循抬抬手,隔着袖子的布料摸住了姑娘的手腕,将她扶了起来。他轻声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纵容和无奈:“你如今可也是正二品的郡主,就是唤我一声阿循哥哥也是相当的。否则,怕是母后要以为我苛待你了,嗯?”
许涔试探性的抬头看了一眼宋循,仿佛沉溺在他温柔的眼眸中,鬼迷心窍的应了下来。她歪了歪头,笑着说道:“那,见过阿循哥哥?”
“咳,哈哈哈!”宋循看着歪头的姑娘,感觉像是有一只小猫用她粉粉的爪子挠了一下自己的心口,不疼,痒痒的。
他突然低下身子,抬手摸了摸姑娘垂落的发丝,也回之以微笑,“那就请阿涔多多关照啦!”
许涔被宋循搅得晕晕乎乎的,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太学院,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在这儿,也没有问关于郡主府的事。直到,到了许太傅当值的地方,姑娘这才回了神。
宋循面对面这样和姑娘站了许久,好笑的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说道:“阿涔,我就先不进去了。今日我尚且还有些公务在身,待明日我一定早早的去太傅府,给我们小郡主贺喜!”
许涔听见他的打趣,是半点也生不起气来,只是面上有些燥的慌。她匆匆忙一行礼,低着头说道:“无事的,阿循哥哥一定要以公务和身体为重。明日,明日若事务繁多,不来了也没什么妨碍。那我先进去了,阿循哥哥慢走。”说完,姑娘像只蝴蝶一样飞走了,只是背影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
宋循站在原地,捻了捻指尖,过了半晌,又笑着摇了摇头。
“阿涔,快些长大吧,孤可不想真做了那禽兽。”他的声音,渐渐没入风里,无人听见。
帝王家,哪可能全然非黑即白?温润的君子皮,也不过是他想给外界展现的皮囊而已。
可,重情重义,乃位高权重者之大忌。可,一往而深,情深似海,乃是帝王予他心爱的姑娘唯一所做之事了。
许太傅见许涔进来,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按例考校她的功课。之后,一个在处理公务,一个在另一边的小桌案上练字。
互不干扰,又相互牵挂。微风不燥,时光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