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咧着嘴，露出勉强的笑意。许彦闻言轻哧了一声，他想到了跟姜尘在火车上认识的经过，直接驳回了小刘的话：

“能得‘见义勇为奖’，又能面不改色在公安局坐上半天的女孩子，你觉得会是什么善茬吗？”

小刘被他的话噎住了，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但还是不太想去，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小鹿，小鹿直接避开了他的视线。谁都指望不上，他只能认命，拿着调查表出去了。

小刘进去后，姜尘起了身。

“坐吧。”

小刘招呼她坐下，然后坐到了她对面。

“姜尘同学是吧。”

“嗯。”

“我姓刘，你可以叫我刘警官。“

“您好，刘警官。”

“嗯，你的个人信息有几个地方写的不是很清楚，需要你为我解答一下。”

姜尘放在大腿上的手不自然地蜷了起来，

“您请问。”

“学历这里你写的安城一中，但学校说你去年十月份已经退学了，想问一下退学的原因是。”

似乎戳到了她的痛处，姜尘垂下了眼睑，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我妈生病了，没有钱治疗，我退学，打工去了。”

“方便问一下，你母亲得的是什么病吗？”

“胰腺癌。”

小刘心里有些不忍，短暂的沉默后，耳机里传来许彦近乎冷漠的声音，

“问她都是打什么工。”

小刘不自然地轻咳了一下，心里想着许队也太会往人家伤口上洒盐了，考虑了一下措辞，

“癌症治疗应该要花不少钱吧，你都是打什么工挣钱的啊？”

姜尘皱了皱眉开口回答道：

“我去台球厅打工，还去酒吧卖酒。”

闻言小刘想到了刚刚许彦的话，这个女孩果然不简单，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姜尘赶紧补充道：

“我成年后才去的。”

小刘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我看你和你母亲的身份证号码是苏市那边的身份证开头，但我们只在安城公安系统里查到了你三岁以后跟你母亲的迁移记录。3岁之前的事情，你母亲跟你说过吗？”

姜尘摇了摇头。

“那你母亲那边的亲人呢？你有见过吗？”

姜尘依旧摇了摇头。

“你母亲有跟你提过你的父亲是谁吗？”

她的眸子沉了沉，抬头对上了小刘的视线，冷冷地开口：

“刘警官，我是来领奖的，我想这些都是我的隐私，没有必要一定要交代清楚吧。”

小刘被她问的有些怔住了，耳机里传来了许彦的声音：

“撤吧，不用问了，她已经有所察觉了。”

听到许彦发话，小刘如释重负，

“不用不用，我问的也差不多了，你在这儿稍等一下，马上有人来带你去领奖。”

说完，也不管姜尘不解的眼神，人就立刻撤了。

……

等候良久，许彦终于收到了卢队那边传来的新消息，在姜尘母亲林雅所在的青山墓园里，查到了姜远征的墓。信息不清楚是因为什么被删了，但墓碑还在。墓碑上有他的照片、姓名和死亡日期。

看着卢队发给他的墓碑照片：姜远征，卒于2010年11月14日。许彦捏紧了手机，骨节发白。

消失了一个多月的姜远征的名字，终于在这一刻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