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卷一 谁家年少足风流_167 末夜(1 / 2)皇子对我不怀好意首页

秦洵轻轻说着话:“至于那葵香是何出身,经历如何,人都死了,还管那么多做什么就算人没死,我也并不想过问。家门贫寒、亲缘淡薄,自己出来找活做维持生计,辛苦啊,怎么不辛苦,就她苦?这就是无端欺侮人的理由了?她惨她有理?我们木樨的出身比她好到哪去了,不是一样贫苦出身家里不待见自己出来谋生,在大户人家的主子身边多做了几年活计,就不知天高地厚自抬了身份,欺负起过去的自己来了。”归根结底,不过是在和自己过去一样地位的人面前抬高姿态,急于摆脱自己卑微的过去罢了。

若叫旁人听闻此事,总会有性子宽厚之人道是婢女葵香不过是一时起了些使坏心思,故意锁上婢女宿房的门将同伴关在门外受冻,真论起来也就是婢女间的小捉弄罢了,还并没有严重到以命偿还的地步。

秦洵对此观念嗤之以鼻,他选择直接取了葵香性命,一是从葵香切入能看出在他离家多年后,上将军府里已经不太将他这位主子当回事,尤以在他离家后入府、深扎“谷氏当家掌事”观念的家仆们,所以用第一个不识好歹冲撞上来的葵香杀一儆百。二来,要是木樨的身子骨不够结实,扛不住受那一夜凉寒烧热多日的折腾,难说木樨是否就会这么没了,若当真是这最坏的情况,恐怕那时就没人敢说葵香只是小小的捉弄使坏了。

有时候稍稍往糟糕的方面做些合理的假设,往往就能压下很多心软踌躇。

“啊,对了。”秦洵想起什么,问道:“这事我本没打算压着瞒着,想着就算让人知道是我弄死了小婢女也无妨,就没怎么在意收场,后来是听秦振海提过一次,据说谷氏给他的说法是,葵香伺候不妥又犯了点什么事,还让秦渺不知何故受了惊吓身子起热,被打发回家了?”

秦淮颔首:“她对谁都是这样的说法,当时在场的其余婢女也都给了笔封口费安排出府,对外说是跟葵香一道犯的事,给葵香验尸都是她自己暗地里找的验尸人其实我猜她根本就不想费这个事,只是毕竟要去打发葵香家里,再怎么亲缘淡薄到底都是人家亲女儿,随便验个尸弄个说法,也好给人家家里一个交代。至于府里,”他一笑,“谁是傻子呢,忽然打发走好几个明明过错不大的婢女,多少都能摸着点头绪,不过应该也就是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细节他们猜不出,也不敢提。”他用下巴点了点外头雪地上的秦商,“就单单因为他,府里就没人敢多提此事,毕竟他还是个年幼的孩子,对于身边贴身照顾的婢女总会有些依赖情感,忽然不见了他本就比旁人多在意些,要是再从旁人口中频繁听闻提及,小孩子不管不顾执意追问,叫谷氏

或是你一个不悦,不识相的那人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秦洵道:“秦渺还真病了一场?”

“不然呢,这种事她又没必要假装,本就是深闺养大的姑娘家,风不吹雨不淋的,一个活生生的人挨着自己身边暴毙,不吓出点病来才怪。”秦淮似乎是有了些倦意,掩着口小小打了个哈欠,“我要是此刻就在你身旁这么往地上一倒断气,你估计也是会惊悸片刻的。”

秦洵复又将指尖点上兄长心口处:“你要怎么倒,比如这里中针吗?”

秦淮也再次将他的手拍开:“好好说话,上什么手,你闲得慌都开始对兄长动手动脚了?”

秦洵嘻嘻笑着收回手。

秦淮接着道:“秦渺的胆量是当真不禁吓,往后你多少还是注意些,毕竟她是秦家血脉,你把她弄出个好歹来总归不好收场。”他意有所指道,“你也看到了,被你吓得留下阴影了。”

秦渺死活磨着秦潇送她回住处,既不是怕恶徒也不是怕鬼怪,所谓的“怕遇到危险”说直白些其实就是“怕遇到秦洵”罢了。秦洵离了饭厅,即便明着表示是送秦申去祖父住处,秦渺也生怕他会在暗夜里突然出现在她回房路上。秦渺如今日益深信,自己只要与秦洵独处就定然会凶多吉少,尤其是在万籁俱寂的夜晚。

秦洵两手一摊:“她没脑子,她其实应该想明白的,只要她不主动生事,看在她姓秦的份上、看在二哥的面子上,我都不会真把她怎么样。”

“就你有脑子。”秦淮往他脑门上手指一戳。

秦洵学着他拍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不玩兄弟禁忌,你不怕燕少傅吃醋,我还要保全身家清白呢。”

秦淮:“”这小子这么厚的脸皮到底是随了谁啊,想不通。

秦洵话音刚落,倒是自己先双手一抄,主动挨上长兄身子,将秦淮当做廊柱倚靠着。

秦淮漠然:“不玩禁忌,滚远点。”

秦洵讨好:“大冷天的,柱子靠上去凉得我直哆嗦,还是大哥暖和,借我靠靠呗。”

秦淮极不给面子地身子一撤,秦洵身子一歪一个踉跄,好在半猜着秦淮会不给面子有点心理准备,稳住了身形没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