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这榆木疙瘩的神色。
见他依旧面无表情,颇有点恨铁不成钢。
短暂的静默过后,帝王又继续道:“你若对她有意,朕可以成全你们,
冥起,陆廷,你可想清楚了,错过这一次,你们余生都再无可能。”
冥起的身体微不可闻的轻颤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掌也慢慢紧握成了拳。
看得出来,他的内心并不似表面这般平静。
于是萧痕断定他对永乐有情,之所以不敢踏出这一步,还是担心自己手上沾满鲜血,配不上皇室嫡女。
“说话,别跟个哑巴似的一声不吭。”
冥起低垂下头。
他一点都不惊讶帝王知晓了他与永乐之间的纠葛。
毕竟那丫头最近挺高调的,每次来找他时都不像之前那般遮遮掩掩偷偷摸摸。
这人身为皇城之主,若还无法洞察,就不是那个以铁血手腕镇压四个庶弟的胜出者了。
“陛下要属下说什么呢?说我与公主情投意合,请求您为我们赐婚?
然后呢,让世人皆知皇室的金枝玉叶爱上了一个见不得光的暗卫?”
萧痕被他问得一噎,蹙着眉提醒,“你不仅只是朕的暗卫首领,你还是定远侯府的世子。”
定远侯府世子?
冥起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陛下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当年最盼着我死的,恐怕就是我那个爹了。”
他不死,那老东西又如何扶持他心爱之人所生的儿子上位?
而一个被自己亲生父亲视做绊脚石的存在,还回去争那些东西作甚?
萧痕见他毫无斗志,那股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越发的浓烈了。
他拉下龙脸,冷沉沉地道:“千机阁的暗卫任你调派,实在不行,朕也可以出手帮你,
你现在完全有能力去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别给朕退缩,妥协,朕最看不起这样的废物。”
冥起依旧无动于衷。
自定远侯纵容云氏对他下死手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与这个家族彻底划清了界限。
别说归家改陆姓,他连那些人的名字都不想提及。
若不回归家族,以他暗卫的身份,这辈子都配不上公主,更遑论给她幸福?
明知不可能,又何苦给彼此希望,最后却以失望绝望收场呢?
“属下入千机阁暗卫营的时候就立过誓,余生不再以真面目示人,只做您手中最锋利的刃。”
萧痕听罢,又好气又好笑。
看来不逼一下他,不刺激一下他,这木头是开不了窍的,任他们这些局外人说破了天也没用。
“你的意思是,不反对朕将永乐送去西越和亲?”
冥起抿了抿唇,敛着眸没有回应,浓密的眼睫毛却在轻轻发颤。
萧痕深吸了一口气。
这要不是与他同生共死的兄弟,看他还会不会管他的破事。
真当他闲的!
“你可想清楚了,永乐嫁去西越,天高皇帝远的,受委屈什么的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