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尤矜肆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宁宁,阮清宁没有拒绝以后,这家伙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每天左一句“宁宁”,右一句“宁宁”。
偏偏他还很“懂事”,在外人面前从来不瞎叫,都是叫“班长”、“同桌”。
只有在私底下,才会露出他的真面目。
[尤小四:宁宁 今天那道数学题怎么做啊]
[尤小四:宁宁 作业怎么写啊]
[尤小四:宁宁 学习好累啊 休息一下吧]
[尤小四:宁宁 我刚才刷到了一个特别搞笑的视频 分享给你看看]
[尤小四:宁宁 宁宁 你补课回来以后 我们去吃好吃的吧 我请客]
……
尤矜肆本来话就多,现在好像更多了,每天有发不完的消息,可以一个人说上半个小时。
阮清宁有时候真的学得太认真了,很久没给他回消息,但只要给他回消息,对面几乎都是秒回。
而且,不知道是阮清宁听岔了还是消息有误,在他的印象里,据说某人的书比脸还干净。
但——
阮清宁看了眼尤矜肆那画得得花花绿绿的书,很想问到底是谁在瞎说,这不满满的笔记吗?怎么就不爱学习,从不翻书了?
据说某人上课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看小说,要不然就是在偷玩手机(自习课),反正不是在干正事,反正跟学习无关。
课余时间就更不用说了,下课打球,放学打游戏,玩玩手机,玩电脑,玩会儿电脑,又玩手机。
也不知道忙的什么,反正忙得很哦,是绝对没有时间学习的。
但——
阮清宁又看了一眼正埋头奋笔疾书的某人,想想他那干净的书桌,许久没带来的手机,不止一点的无语。
这,消息不是有误,是完全与事实不符吧?
“宁宁,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尤矜肆突然抬头,凑近了阮清宁,忍着笑小声问。
他现在脸皮练厚了不少,一声宁宁叫得自然又顺口,再也不是那个叫一声宁宁,就害羞到面红耳赤的人了。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阮清宁扒开他那笔记,疑惑不解,“你是在记笔记吧?怎么知道我看你呢?”
“我就是在记笔记啊。”尤矜肆无辜地眨眨眼,“可是你一看我,我就知道了,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放屁!”
阮清宁不信他的鬼话,抄起他的书就看。
他看得快,一目十行,于是立马发现了不对劲。
“你都抄错行了,还往下抄呢,都快没有空白处了,等会儿看你怎么写。”
“啊?”
尤矜肆脸色一变,慌慌张张接过书。
高中的语文课文总是贼长,空白处特别小很难记笔记,所以要格外小心,尽量别写错了。
尤矜肆每次记笔记都是先把少的记上去,有的时候要记那种特别长的笔记,都是先记在笔记本上,然后再慢慢抄正上去,或者干脆直接记在笔记本上。
有时候笔记没记全,他就找阮清宁借,比如今天。
阮清宁见他一脸心疼地把抄了半天的笔记划掉,还费劲巴拉地在旁边找能做笔记的空白处,有心安慰他一下。
“没事,实在抄不下去,就抄在便利贴上,再贴上去就好了。”
尤矜肆就抬头,委委屈屈地看他。
“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喊你抄错的……”阮清宁说着说着,慢慢没了声。
尤矜肆还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阮清宁偏过头,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
“好了好了,是我看你,让你分心了。”
说完话,他又有点后悔了,这话说的,他看他,他怎么就会分心了?
上次谈过话以后,他们就没聊这个话题了,他几次想要试探,见尤矜肆那副二愣子模样,就总想着,再等等,再等等。
现在倒觉得这样挺好的,不用那么急的说开,毕竟他们目前还是要以学习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