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气浑身气血沸腾,一股股气流从他的身上向外冲出,吹得李享年衣衫猎猎。
“仅仅是气息外放就有如此威能吗?这就是气血如龙的境界吗?”
李享年全力抵抗,仅仅能够维持住身体不再后退,但若是想要向前一步……
“如何?见识到了你我实力上的差距,现在想要和我平和一些对话吗?”紫气微笑着说到。
“你要知道,我对你,对地铃墨,都没有敌意,我只是遵从本能行事,吸收他的气血也是顺势而为——”
“如若地铃墨本身不愿将浑身的气血浪费出去,我也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一派胡言……”李享年艰难支撑着,说到。
“你瞧,你又这样,我若要杀你,你根本活不到现在,你怎就是不明白呢?”紫气无奈道。
“把你从地铃墨身上抹去,会对他造成影响吗?”李享年问。
“他现在就只剩下一个空皮囊了,能活到现在,全凭借着身体里那微薄如丝的气血与我体内的气血共鸣——”
“换言之,如果没有了这层共鸣,他便早已死掉了。”紫气捧着地铃墨的脸,一脸严肃地说到。
“如此,我非但不能杀了你,还要好生呵护你,直到你将地铃墨吸成干尸、体内的气血荡然无存为止吗?”李享年道。
“呵呵,就是如此。不过你这话说的,仿佛你还真能把我怎么样似的。”紫气嘲讽到。
“我本身是拿你没什么办法……但很可惜,我有挂。”李享年微微一笑,在识海中召唤吞鬼鼎现身。
“什么?”紫气呆愣了一下,但转而又恢复了先前的从容。
虽然不知道所谓挂指的是什么,但他李享年不过是一个连气血武者都没有达到的药炼武者,又怎能——
想到一半,一股磅礴的吸力从李享年身前蔓延开来,吸力之强,就连自己也一时逃脱不了。
“混账,你这是什么招数!杀了我,地铃墨也会死!”紫气面色狰狞地说到。
强大的吸力让紫气身形扭曲,一股股紫色的流光如绸带般被李享年牵引吸走,紫气甚至逐渐开始保持不住地铃墨的样子。
他这一身气血如龙的实力此时显得如此可笑而尴尬,即便是使出全身力气去抵抗,也没有丝毫的作用。
“不————”
紫气最后发出一声哀鸣,然后完全被李享年吸入了吞鬼鼎之中。
没有急于炼化,李享年只是先把紫气封存在了鼎中,因为他担心紫气被炼化后,他与地铃墨之间的联系被斩断,地铃墨可能会永远也醒不来。
“没想到真的可以,境界差距如此之大,吞鬼鼎竟也能起到作用。”李享年道。
他来到了地铃墨与雨洛的床前,将二人分开,用衣服稍微遮盖住雨洛的身体,而后为地铃墨穿好衣服,将他背着出去。
“啊呀呀,这是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满脸浓妆的老鸨在侍女的呼唤中姗姗来迟,看见眼前的一幕,不禁惊呼出声。
如果地铃家的公子在自己这里出了问题,那红尘阁就基本可以宣告歇业了。
“地铃公子没事吧。”老鸨撇了床上的雨洛一眼,然后又迅速收回目光投向了李享年背着的地铃墨,道。
“没什么,出了点小状况,我这就带他回去。”李享年背着地铃墨,从老鸨身旁离开。
“雨洛姑娘大概很快就会醒了,跟你们添麻烦了。”李享年道。
“怎么会,是她服侍不周,我之后会好好教训她的。”老鸨赶忙接话道。
“嗯。”李享年背着地铃墨,就这么离开了。
……
回到地铃府上,李享年叫来了地铃墨的父亲地铃衷,来看看地铃墨目前的情况。
“墨儿他这是怎么了?”地铃衷皱起眉头,他自然是知道二人今日是去了青楼的。
“有魅附身在他身上,汲取气血和精元,地铃墨在最后一次纵欲过程中,昏迷了过去。”李享年根据自己所见到的情况,解释道。
“这臭小子——”地铃衷鼻腔呼呼地出着气,言语之中既有对儿子纵欲过度的埋怨,也有对儿子因此昏迷的心疼。
“我早就劝说过这小子,可他就是不听,混账东西!”地铃衷说。
“前辈,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地铃墨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李享年提醒道。
“你说是一个魅附身在墨儿身上?那这个魅呢?逃走了?”地铃衷问到。
李享年一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道:
“我用了些法子,将他吸收并封印在我的识海当中了。”
“现在的问题是,地铃墨他存活的必要条件是与这个魅体内的气血共鸣,而这个魅显然是不愿交出他好不容易才吸收而来的气血,宁愿玉石俱焚。”
“如此,便麻烦了。”李享年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和判断。
“并不麻烦。”地铃衷思索片刻后,对李享年说到。
“你将魅控制住了,应该能够强行将之炼化吧!”
李享年点了点头,做以肯定。
“那就简单了,我来稳住墨儿的魂灵不散,你将魅炼化,吸收完墨儿的气血,再将这气血转移回墨儿的身体即可。”地铃衷说到。
“这……”李享年有些惊讶,“能实现吗?”
“三成可能,前提需要你的血液与墨儿的血液可以相融。”地铃衷说到。
“只要魂灵不散,墨儿就并没有死去,到时候气血回归,自然而然便可以苏醒。”
“好,值得一试。”李享年眼神坚毅,道。
而后,他开始运转体内的吞鬼鼎,将魅炼化。
识海中,魅发出一阵凄厉的哀嚎,似是求饶,又像是咒怨。
同时,地铃衷也拿出一个紫金铃铛,轻轻地摇晃了一下,发出一声空灵的声响:
“妙音——空语。”
地铃墨身躯一颤,体内将散不散的魂灵当即稳固了起来。
这时,吞鬼鼎也将魅炼化完毕。鼎中,一股气血如龙盘旋,在其间游走,似是在寻找主人。
李享年当即将这些气血吸入体内,准备转移给地铃墨。
但是气血刚一如体,李享年便感觉如烈火焚身,不禁使出了“轻语”膨胀身躯做以抵抗。
“刺啦——”
李享年割开自己和地铃墨的手腕,鲜血喷涌而出。
在地铃衷的控制下,一股原本属于地铃墨的气血从李享年的体内开始顺着喷涌的鲜血流入地铃墨的身体之中。
地铃墨干瘪枯槁的手掌开始逐渐变得充盈起来,苍白的面色也开始有了红润。
“前辈,还没结束吗?我快撑不住了。”李享年失血过多,一时面色有些难看。
毕竟气血转移的媒介,还是他李享年的血液。
“不急,我将墨儿体内的败血重新引导向你的体内。”地铃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