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纪霞一抹眼泪,扶着方氏的手臂,搀她起来,“娘,还是娘最疼我!”
方氏狠狠啐了一口吐到谷荔的脚边。
谷荔成功被她给恶心到了,“等等,我的条件还没说完呢!”
“你还有完没完!”谷建德爆喝,再也忍不住要上前扇人。
“听我把话说完。”谷荔嫌弃地挪动脚步,“最后一个条件就是我要与你们断亲!”
“什么?”
“什么?”
谷建德和方氏同时吃惊反问。
“为防止你们将女儿嫁来嫁去,这次我出门就彻底断了与你的父女关系!”
“不行!”率先否定的竟然是方氏,“我们是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怎么嫁出去了就与娘家断亲呢。”
她还想着以后去连家占点便宜,拿回被这死丫头诓走的东西呢。等连家小子死了,她还要将这死丫头骗回来再卖个好价钱呢。
听说将丫头卖到那种地方去,最少也能得五两银子呢。这死丫头长得不错,价格还是再往上提一提。
没了父母的名头,她怎么做得了这死丫头的主。
谷建德则想的是谷家祖不能有一个断亲的姐姐,平白被人误解诟病。
他的儿子以后是要走仕途,当大官的,家世背景一点瑕疵都不能有。
“与我断了亲,以后,你们的儿子就不会有一个杀人犯的姐夫,这样不是对你们的宝贝儿子更有利么?”
“与连家履行婚约是我们信守承诺,不得不牺牲自家的女儿,我们是被连家逼迫的!”谷建德迅速反驳。
连家出了这样的大事,他们都没有因此退婚,谁听了不会说一声他家的大义。
不管谷荔怎么说,夫妻俩这次出奇的一致,就是不愿意断亲。
可断亲才是谷荔最终的目的。
于是,两方人不欢而散。
这样又过了一天,眼见着明日连家就要来人了,谷纪霞急得嘴上起了一圈水泡。
可还是没一个人肯妥协。
就在这时,本应该在书院上学的谷家祖突然回来了。
“咦,家祖,你怎么回来了?”
十一岁的谷家祖从镇上独自走回村子,汗水将衣襟都打湿了,看的方氏心疼不已,抱着搂着就是一顿疼。
谷家祖不耐烦地推开方氏,“娘,家里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学院管事找我,说让我先处理好了家中事再回去念书。说夫子那边他已经给我请好假了,我这没多久就要参加年末的考试了,大家都在温习,就我一个人缺席----”
谷家祖说着,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两个姐姐。
谷纪霞不敢抬眼,谷荔却是不躲不避地直视这破小孩。
她就不信,在同一个书院上学的谷家祖会不知道连云深的事情,还回来搁这说一半留一半呢。
这小子还真随了谷建德的根,阴坏阴坏的。
这下,方氏和谷建德都更加重视了与连家的约定,原本还打算将这事再拖一拖的。
可儿子都因为这事被牵连了,他们只想今天就将人送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