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的谷荔分出一个眼神。
嚯,地上竟然是一只色彩斑斓的野鸡。
谷荔:-----
黄鼠狼带着鸡上门拜访?
更加不安好心了,好吧!
“带着你的鸡赶紧走!”谷荔举着门栓驱赶上门找打的黄鼠狼。
“你在跟谁说话呢。”不胜其烦的方氏从堂屋里出来了,伸长脖子往外看,“一大早的是谁来了呀!”
方氏的步子很快,三两步过来一把挥开碍眼的继女,“呀,是谁送来的野鸡呀。”
谷荔再回头时,哪里还有黄鼠狼的影子呀。
溜得可真快。
“哎哟哟,这只野鸡可真肥呀,腌制起来等我家阿祖回来再烧了吃,嘿嘿!”方氏一把提起地上被咬断脖子的野鸡,在院外左右看了看,没人。
见继女还傻不愣登站在这里发呆,她没好气地剜她一眼,“我可跟你说呀,没事别在外面勾三搭四的败坏了你姐姐的名声,她没几天就要出嫁了!”
“我没有。”
“那这是谁送来的?”方氏一副看透继女的眼神,心中笃定这只鸡指不定是村里哪个愣头青送来讨好继女的,毕竟她这继女虽然身上没二两肉,但那脸蛋儿长得确实不赖。
反正她没看见送鸡的人,那这只鸡就是她捡到的,别的她才不要管呢。
不过该教育的还是要教育的,毕竟不能因为这个拖油瓶而坏了她孩子的名声。
方氏懒得与拖油瓶多费口舌,提着鸡就往灶房走,“还站着做什么,等着老娘给你做饭吃?”
谷荔心有余悸地又看一眼空荡荡的门口,捂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去了灶房。
做好早食,谷父才慢悠悠地从东屋里出来,处理好野鸡的方氏接过谷荔手中的粥勺熟练的先从锅边捞了一圈,将浮在锅边大半的粟米粒都捞进了第一个碗里。
“还愣着干啥,赶紧去喊你姐姐起来吃早食呀,怎么傻愣愣的,眼里没点活么?”粥勺敲了两下粗瓷海碗,方氏催促道。
谷荔认命地转身,低着头与眼瞎心盲的父亲擦身而出,去西屋喊继姐谷纪霞起床。
谷荔的母亲在谷荔七岁时病死了。三个月后,谷建德迎娶了寡妇方氏进门,与方氏一同来谷家的还有她的女儿,纪霞。后改名为谷纪霞,只比谷荔大了五个月。
方氏刚进门时还没现在这么嚣张,能明目张胆的使唤辱骂谷荔,毕竟那时谷荔还是谷建德唯一的血脉。
后来方氏为谷建德生了一个儿子,取名为谷家祖。谷荔在这个家里的地位瞬间沦落为最低等。比正常家人都不如的存在。
她被从西屋赶了出来,住进了茅草房,而西屋一分为二,给了谷纪霞与弟弟。
从此,住在正屋的四人才是一家人,她则格格不入地成了全家人的老妈子。
等谷荔再回到灶房时,四个稀稠分明的碗已经摆好了。
谷建德面前的那碗粟米粥是最稠的,然后是方氏旁边的那一碗,方氏的碗里还有两块红薯。
最边上的那碗能照出人影来的才是谷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