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我这正在教小姐练功,切磋武艺呢。谁知咱家小姐竟是恁地弱不禁风,跟纸糊的人儿似的,轻轻一碰就倒了。”欣怡向周嬷嬷解释,接着不着痕迹地吩咐,“小姐就交给您了,您先照顾一下啊,我去赵管事那里给小姐拿一些跌打损伤的药过来。”
欣怡作势要走。
周嬷嬷:“......”
欣怡就这样轻描淡写不着痕迹地把这烂摊子,这难缠的大小姐扔给她吗?周嬷嬷是王夫人身边的大红人和得利助手,仗着王夫人的关系,相府上下对她都是高看一眼,如今一个新来的小丫头竟然开始支使命令起她了?就仗着她是王夫人请来的?自己还是王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呢。
一听欣怡要走,李玉兰哪里肯依。故意把她绊倒,就想一走了之,门都没有!
李玉兰“腾”地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抓住走到门口的欣怡,“往哪里走?以下犯上伤了本小姐就想溜,想得美。”
“小姐,我看你生龙活虎似的,蹭地一就窜了过来,哪里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嬷嬷,我看这药也不必取了,您看,小姐不是好好的吗?”
周嬷嬷看向两个人,不知该如何作答,于理,该向着欣怡,于情,该护着她家小姐。
“小姐,既是你二人切磋武艺,磕磕碰碰自是在所难免,您就担待一二。”周嬷嬷只好充当和事佬,又对欣怡道,“姑娘,你也是,怎地那么不注意呢,小姐的身子金贵着呢,不似你们山野出来的丫头。以后要多加小心才是,别磕着碰着小姐了。”
李玉兰见周嬷嬷一心只想充当和事佬,遂又对着隔间吼道:“月容,你赶紧去告诉我母亲,就说欣怡故意把我推倒,把脚扭伤了。”
正在隔间擦拭家俱的月容放下手中的活计,手里拎着布子过来了,“小姐,奴婢这就去。”
没待月容出门,周嬷嬷道:“你是嫌事没闹大不成?以前又不是没闹过。”
“小姐——”月容停下脚步。
“小姐,嬷嬷说得也是,这么一点小事,有必要闹到夫人那里去吗?”欣怡放低了姿态,接着说道,“罢了,我这就向夫人请辞去,您这大小姐太过娇气金贵,我一个山野丫头,实是侍候不了您呐。”
李玉兰:“......”
此前也闹腾过几次,王夫人并没有向着她这个亲姑娘。
“小姐,您大人大量,就别与欣怡姑娘计较了,闹到夫人那里去又能怎样,先前那么多师傅都侍候不了小姐,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长久的,就是姑娘向夫人请辞,夫人也会竭力挽留,不是吗?”周嬷嬷劝道。
“算了算了,与你一般见识岂不是降了本小姐身段?不与你计较了。”李玉兰无奈,只得妥协。
“嬷嬷,你还是去赵管事那里给我拿些跌打损伤的药过来,顺便跟我母亲说一声,就说我和欣怡练武扭了脚,可能要休息上十天八天的,这段时间,早上就不过去给母亲请安了,暂时也不能学这学那的了。”李玉兰乐得借此机会多玩几天。
嬷嬷应声去了。
欣怡:废物不想学这学那,我还不想教呢。
*
是夜,一道身影自相府的西墙边上悄然飘落,半个时辰后,一个身着青衫的翩翩少年出现在街口的一个赌庄——逍遥庄门口。
门口的小厮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少年,赌庄的小厮,每天接触社会上的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是一等一的好眼力。
小厮对这个青衫少年的印象很深,两个月前,少年来过一次,第一次来赌庄,这少年就赢了不少银子,临走,还赏了他些许碎银子。见少年再次来赌庄,小厮笑吟吟地迎了上去:“小哥,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