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北,你疯了。”玉雅大吼,朝她苍白的脸上给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言北嗤声大笑:“江亦风,这辈子,你欠我的,下辈子,要一一偿还。”
——你欠我的爱,欠我的的名分……所有的一切,若有来生来世,一定要记得还给我。
她在合上眼的一刻,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北北,乖,睡一觉就好了。”
夜色澄明,风清月朗。
言北的大脑,在深夜之中,没有一刻是受自己控制的。
“江亦风,江亦风……”宛如解药的名字,一遍一遍,在她口中默念。
直到忍无可忍,难受得抓狂,在被注射稳定剂后,情绪稍有缓解。
她目光呆滞的盯着天花板,那里有什么,她一无所知。
有人走进房间,她忽然回神,竖起耳朵聆听脚步声。
缓慢,沉重,无奈,小心翼翼……
她结了痂的唇微微上扬,问道:“你来了?”
他轻吁一口气,抬手在她头顶挠了挠:“你耳朵,比狗还灵。”
言北很平静,也许是刚才药物的作用:“没办法,我得试着用耳朵去感受这个世界。”
“医生说了,很快就会好的,这么漂亮的眼睛,还有好多美好的东西等它去发现呢。”
“烨阳哥……”言北欲言又止。
许烨阳眉头轻蹙:“来,拿着,第一次,就觉得你对它特别感兴趣。”
他把木雕老虎,塞进她的手心里。
言北一怔,仔细触摸木雕老虎的每一处纹理,仿佛能感受到他精心雕刻时的专注和认真。
“是他救了我,对吗?如果最后一剂药是毒,那我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许烨阳意味深长的笑道:“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嗯?”
她言语冷淡地控诉:“他擅长利用别人的感情,确实是无耻之徒。”
“因为他,没有可选的余地。”
言北紧紧握住木雕老虎:“山虎……把他安然无恙地带回来好吗?”
许烨阳愕然抬眼,神色顿时凝重了几分。
“说你是麻烦精,没错吧,”许烨阳嫌弃地开口:“真会给人找事做。”
“我一直都承认,所以,你的嘴巴也不欠揍,眼睛也没瞎,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如果,我不缠着他的话,他是不是不用顾虑我的安危,只身一人,在那条路上,轻松而行。”
许烨阳愣住,半晌没出声。
她哪里是他的负担和累赘,明明是让他重获光明的天使。
一路走来,正因为心有所向,才会不觉疲惫地在黑暗里孤军作战,只为拨云见日那天,重回他心之所向的地方。
“言北,答应我,接下来的日子,无论有多苦,有多难,都要坚持下去,”许烨阳俯身下去,睨着她苍白到没有半分血色,还挂着泪珠的脸颊:“我可不喜欢这种哭哭啼啼的女人。”
“又没让你喜欢。”言北抱怨出声。
许烨阳轻笑出声:“反正,你也不对我胃口。”
他咬咬牙关,眉头皱了起来,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以后不准再哭,我会把他带回来,还给你。”
“烨阳哥……”言北的手,拽住他的衣角:“等我好了,我想去看看你说的花果山,到时候,你可要陪着我。”
许烨阳点头:“好。”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