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愣神的李源,木头叔发现源的眼眶里似乎有些闪光。
“怎么了源?”木头叔有些疑惑地用手碰了碰李源。
李源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随后他起身去堆积陶器的地方取来了一个陶盆,用木棍把火腔里正在燃烧的木柴弄出一些出来,小心的放到盆里。接着又把一些火腔内燃烧了一半的木柴取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把前端碳化部分敲掉到盆里,用地上的炭灰掩盖住火苗。
李源走到其他窑继续重复这个动作。
大家看着李源奇怪举动,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虽然听长老说源很聪明,但木头叔还是忍不住朝李源喊道,“源,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把柴火扔陶盆里?”
李源没理会他,继续装炭。
木头叔有点生气,“源,不要浪费柴火了!”
自己好不容易烧的柴火,而且那个盆可是翠花嫂嘱咐他要用来装食物的。
木头叔看着李源这般行为,他不仅仅是生气,更多地是想象到了源被生气的翠花嫂用荆条抽屁股的场景。
翠花嫂好凶的说。
李源装好一些炭火后,再盖上一些灰,用手试了试。然后端着火盆到小孩面前。
“给,试试暖和不。”
李源在几人好奇地目光中,把陶盆放到地上,让大家试试温度。
小孩伸出手试了试,有些暖和。
于是很兴奋地朝旁边大人喊道,“热的,是热的。”
随即几个大人也凑上来试试。
“吵什么吵,刚烧完当然是热的。”刚很生气的木头叔,也伸手试了试。
温度还可以,可以取暖。
他皱了皱眉头,问道:“能持续多久?”
“应该能到太阳落下。”
木头叔有些惊讶,但似乎又想到什么,眼睛里闪出明亮的光,声音有些急促,
“真的么?”
真的。
很快,一盆盆炭火被送到一些有需要的茅草屋内,长老屋里也送了一盆。虽然知道长老并不需要,但木头叔想着长老年纪大了,用点好的吧。
木头叔伸了个懒腰,确实一直忙碌,有些疲惫,但寒风从兽皮衣缝隙中吹入,他赶忙紧了紧衣服。
虽然因为储备的陶盆不够,火笼只做了一些,但也勉强够一些身子较弱的人使用。
能帮助一些族人更好地抵御冬天,木头叔还是挺很开心的。
李源叮嘱木头叔,“晚饭后再弄点炭替换掉白天用完的,要提醒族人晚上注意用火。”随即离开陶窑回到茅草屋。
木头叔看着李源的背影,笑着喃喃道:“这臭小子,貌似长大了点啊。”
一夜安好,但美好的梦总是在清晨破碎。
李源感觉自己脸黏糊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不停在移动,好像有啥东西,在舔舐他的脸?!
李源瞬间清醒,头一歪,睁眼看到戎叔家的狗崽子蹲在床沿,正满脸讨喜地冲着他摇尾巴,哈喇子从口中淌出。
李源懵逼了几秒钟,赶紧把狗子赶下床,接着用手擦干净脸。
果不其然,戎叔和首领父亲坐在火堆旁说事。
母亲坐在不远处缝制兽皮衣,而大哥不知所踪。
李源用脚把围住他转圈的狗崽子赶走。
在示意它到一边玩去后,他走到火堆旁,跟父母亲还有戎叔打了个招呼,接着出门去洗漱了。
冬季的小水池结冰了。
李源索性直接抓起一些雪,擦拭干净了脸颊。
屋里其实是有不结冰的水,但那水是用来饮用的,并不像池子里的水,大家一起洗手洗脸甚至洗野菜。
很多人觉得原始部落人应该脏兮兮,一点不懂卫生。
其实也没错,比如十天半个月不洗澡,甚至整个冬天不洗。
但水源对部落很重要,关乎生命,在频繁而悲伤的教训中,部落人明白了很多东西,比如取水,他们会去流动的山泉边取水做饭。
在那些有动物脚印的水潭边,甚至是有脚印的河边,他们并不会去取水饮用,当然这也是个悲惨的教训。
而部落人行方便时,也会自觉地离开居住地,并不会在自己饮食居住的地方方便,包括分解猎物后不便食用的部分,他们也会扔到那些果树根下,并不会随手抛在地上。
自然他们也明白一些浅显的道理,甚至可以说绝大多数的动物也都明白一些东西。
在李源忍着刺痛用雪擦拭脸颊时,有族人过来告知,长老让他过去一趟,李源点头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