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欺负我妹妹,就等于打了我和陈桂升的脸。”徐月娥此时是清醒的。
她脑海里涌入平日里听说过的记忆碎片,索性一股脑倒出来:“他苏厚礼在外面搞破鞋,你们家没有一个出面指责他的,反而合起伙来欺负我妹妹,你说,我作为嫂子,不应该找你们家人算账?”
“搞破鞋的是苏厚礼,我们也是当哥哥嫂嫂的,我们怎么管得了?”冯月芬跟徐月娥接触不多,只知道她疯疯癫癫常年住院,却不知道她也是个能言善辩的。
“二嫂,事情都过去了,不要说了。”陈桂兰不想再提这些事情。
“你们过去了,我还没过去呢!”徐月娥沉着脸对冯月芬道,“我是当嫂子的,你也是当嫂子的,要是我有个小叔子搞破鞋,我是不会让他进门的,可你们压根就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对的,反而处处把那个小三跟我妹妹做比较,对不对?”
“……”冯月芬被问住了。
“所以,你们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徐月娥的唾沫星子快吐到冯月芬脸上去了,“我当时要是有现在这么清醒,早把你家锅底打烂了。”
“二嫂,咱们回去吧!”陈桂兰拉着徐月娥就走,徐月娥从门后摸出了锁,“别忘了锁门。”
冯月芬悻悻地跟了出来,越想越气,待姑嫂俩走到胡同口那边,才反应过来,冲着两人的背影道:“徐月娥,你给我回来,有本事你给我回来,你回来把我家锅底打烂了。”
“你吵吵什么?”徐玉香从院子里走出来,翻着白眼道,“你跟个疯子计较什么?”
“娘,你都听见了,怎么不出来帮忙?”冯月芬更气,指着胡同口那边说道,“我好心好意出来跟她们打招呼,她们倒好,反而倒过头了数落我,苏厚礼搞破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哪能管了他!”
“什么破鞋不破鞋的,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徐玉香不乐意了。
“我嫁进你们家,算是倒了霉了。”冯月芬从未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气呼呼地进了院子,一脚把地上的鸡食盆子踢飞,“苏厚礼要是带着那个女人回来过年,我可不伺候了,我又不欠他的,是他欠我的。”
“我做,我做行了吧!”徐玉香也气够呛。
苏厚礼和高美凤是过年那天回来的。
薛雨欣没来,她在高美凤娘家过年,城里没有女儿和外甥不能在娘家过年的风俗。
冯月芬直接撂挑子,说自己病了,躺在炕上啥也不干。
高美凤冷笑,装的吧!
你不干,我也不干。
徐玉香没办法,只得让两个儿子打下手,自从苏厚礼和陈桂兰离婚后,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改变,偏偏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相比徐玉香这边,陈桂升家就热闹喜庆的多。
今年冬天,徐月娥难得没有住院,陈桂升很是高兴,给陈娟和苏椒椒每人一百块钱的压岁钱。
两人都高高兴兴地接了,纷纷给徐月娥和陈桂升陈桂兰拜了年。
陈桂兰也给陈娟和小穗穗每人一百块钱的压岁钱,压岁钱才更有过年的味道。
吃完团圆饭,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坐在炕上聊天,看春晚。
窗外鞭炮齐鸣,屋里其乐融融。
苏椒椒偎依在陈桂兰身边,时不时逗弄着徐月娥怀里的小穗穗,相比前世拼搏一生,她更喜欢这些温馨的日常,平淡却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