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选了上官浅,没问题吧?”温宁一直派鬼仆注意云为衫的动向,自然也就知道了上官浅跟云为衫一样,也是无锋的刺客。甚至上官浅在无锋的等级比云为衫还要高一级。
无锋以“魑魅魍魉”来区分等级,云为衫为最低阶的魑,而上官浅为魅阶。二人之前并不认识,也是在郑南衣主动暴露身份的时候,上官浅率先识破云为衫的身份。
温宁知晓的信息都同步给了李莲花。
若是真让一个无锋刺客做了宫门的执刃夫人,那宫门可就成了个笑话了。李莲花一时有些拿不准宫尚角在想什么,他决定等晚些的时候去找宫尚角谈谈。“殷离离呢?她与无锋有无关系?”
温宁摇摇头,“目前并未探查到殷离离与无锋有关系。她一直很低调,拿的也是木牌,若不是跟宫唤羽选择的新娘姜离离有相同的名字,她甚至没有一点存在感。”
“或许是一位不爱出风头的姑娘。但也可能是隐藏更深的存在。”
“我明天找个借口去跟她接触一下,试探试探就知道了。”
“那就辛苦阿宁了。”
李莲花拉起温宁一只手捧在手里,满是期待的道:“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举办一场隆重的婚礼,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
温宁心中亦是升起了无限的期待。虽然他们之前在其他世界也举办过婚礼,但那时的他们是做戏,哪能像现在这般对二人的婚礼充满无限的期盼呢。
晚上,李莲花去见宫尚角。
“哥,还没睡?”
宫尚角衣衫整齐,一点要入睡的迹象都无。
“老执刃和少主身亡,其中有不少疑点。偏偏宫子羽像失了智一般紧抓着百草萃一事不放,明里暗里说远徵是为了帮我夺取执刃之位而暗害了老执刃。我虽不在意宫子羽是怎么想的,可这次的事故若不查清楚,实在难以心安。还有无锋的刺客……”
“上官浅就是无锋的刺客!”李莲花直截了当的点出来,“你分明在怀疑她,为何又要选她做你的夫人?”
“我就是怀疑她所以才要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她到底要耍什么把戏。”
“就这?”
李莲花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不是,想要盯紧她的办法多得是,为什么要自己来?还要把未来执刃夫人的位置给她?她就是无锋的刺客,不是怀疑,她就是!难不成,哥你其实已经喜欢上了她,却不自知,所以下意识的想要把人锁在自己身边?”
宫尚角想也不想的反驳:“不可能!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李莲花作为过来人,语重心长的道:“感情若是能用理智控制,那就不是感情了。”
云为衫在知道画师为她们做的画会拿到她们的家乡找街坊四邻探查后心里就一直有些忐忑。她不像是上官浅,在外还有一个合理的身份,她就一直受到寒鸦肆的训练而已。她想起当初寒鸦肆交待她的,无论怎样,一定要咬死自己的身份,她就是黎溪镇云家云为衫。
不过在宫门验证她的身份前,李莲花和温宁已经用了血脉盘,盘中滴入了黎溪镇真正的云为衫的一滴血。
纯正的红色指向云为衫,这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等待身份验证的过程是十分煎熬的,云为衫没想到会在这之前见到温宁。
温宁来到女客院落,朝云为衫微微一笑,说道:“我本是来见见上官姑娘和殷姑娘的,没想到会先碰见云姑娘。云姑娘,若有时间不妨与我喝一杯茶?”
云为衫早就想跟温宁聊一聊了,不过由于温宁一直在角宫,即便出入身边也都跟着人,没能找到机会。“温姑娘不嫌弃的话就到我的房间里面坐一坐。”
云为衫将温宁带到自己的房间,两人对坐在桌子的两端,桌上放了茶壶和杯盏。
“我原本以为你是暴露了所以被带走,却没想到你竟然与角宫二公子宫朗角有交情。你难道不想要拿到半月之蝇的解药了吗?”
这才是云为衫最奇怪的地方。她们都喝下了无锋的毒药,每半个月都要吃一次解药。进入宫门并不代表就摆脱了无锋的控制,温宁这是不要命了吗?
温宁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如果那真是毒药的话。”
云为衫一愣,随即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宁放下茶杯,给云为衫解释道:“半月之蝇算是毒药也算是补药,发作的时候很是难捱,但熬过去反而能功力大增。你说的那个解药,其实不过是延迟半月之蝇药效的东西罢了。当然,如果不想经历半月之蝇发作时的痛苦,我也能帮忙把你体内的药性给去除。”
云为衫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怎么也没想到半月之蝇竟然是这样的。“难怪,难怪你不怕半月之蝇发作。”
温宁继续问道:“知晓了半月之蝇并不需要解药后,你又想做些什么呢?继续受无锋的控制去完成任务,还是选择做自己,就此脱离无锋?”
云为衫沉默不语,她入宫门,也不全是为了无锋的任务。
温宁起身,走到梳妆台那里,把铜镜取了过来。
云为衫看着他的动作,满心不解。
温宁走过来,手捧着铜镜,让云为衫看向铜镜。
“看到里面的人的模样了吗?”
云为衫不明所以,问道:“那就是我的样子。这只是一面普普通通的铜镜,有什么不对吗?”
温宁说道:“你知道黎溪镇云家小姐云为衫的模样吗?”
云为衫摇头,道:“我需要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