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广咳嗽两声:“这庞旭害了你家之后,内心惴惴不安,昨夜我们寻你寻不到,便又回来寻他……”
王小虎面无表情。
吕广搓手:“因为寻你不到,这庞旭担心你来找他报仇,便提出要来我这珍味阁躲避。我和何大人哪,都苦口婆心劝他说府衙可护他周全,可他偏偏不信,非要来我这酒窖躲避……”
王小虎不置可否。
吕广痛心疾首道:“结果我和何大人事情太忙,一时竟忘了他,结果让他毒发死在了我这酒窖里。虽然这人害了你父亲,可谓恶贯满盈,但毕竟也是一条性命……”
王小虎冷哼一声:“吕世伯,可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儿糊弄?若是这样,那这合作不谈也罢。”
这谎话太过拙劣,不说其他,下毒的是何须言,可见他对庞旭是极为重视的,宁可增加麻烦从吕广处要来毒药,也要将庞旭牢牢控制,这般情况,又如何肯同意他离开府衙?更无可能“忘记”提供解药让庞旭毒发。
吕广眼中冷芒一闪,笑容更加和蔼:“确实瞒不过贤侄。其实是那何须言从老夫手里要走了半日闲,给这庞旭服了下去,以此要挟他听话。而我则是不想这个把柄留在何须言手中,所以才将他从府衙接了出来……”
王小虎盯着吕广:“为何说庞旭是把柄?”
“哈哈哈,既然是生意,自然要有来有往。”吕广抚掌而笑:“吕某有一事也一直想不通透,王少当家,可否为吕某解惑?”
王小虎略一沉吟,点头道:“吕家主请讲。”
吕广笑意缓缓收敛,周身气势不断攀升,沉声道:“清晨时吕某在府衙附近寻找王小友踪迹,自认未曾暴露行踪,也未曾察觉有人接近,敢问王小友,为何一言便能道破吕某行踪?”
王小虎对他的疑惑早有预计,闻言一笑,坦然道:“自然是组织向我提供消息,至于组织如何得到消息,我却不知。”
吕广追问道:“那消息如何传递至小友手中?”
王小虎笑着摇头道:“这却是另一个问题了。”言下之意,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谁也别想占便宜。
吕广默然片刻,嘿然笑道:“王大当家有子若此,足以含笑九泉啊。我家那小畜生……”说着摇头叹气,半晌复道:“说来话长,当时何须言以官身压迫,逼我对付你王家,我迫不得已设局伏杀王大当家,这庞旭便是他指定的内应,也是他派来监视我的监军。事后我也追悔不已,还让吕蒙给你传递消息,想要告知你真凶乃是那何须言……”
王小虎皱眉:“吕家主还请不要东拉西扯。”
吕广眼中精芒一闪,点头皮笑肉不笑道:“年纪大了,说话拖拉。其实我一直想要摆脱何须言的控制,暗中也做下一些手脚,却没能瞒过庞旭的眼睛,为了避免出岔子,只好将他灭口了事。”
王小虎等了片刻,见系统毫无提示,心知这吕广怕是鬼话连篇,半句实情没有。
要查出真相,只怕还是只能靠自己努力。
于是他点头道:“原来如此。”
吕广笑道:“那王小友是否可为我解惑?究竟是如何传递消息,才能让王小友对吕某行踪洞若观火,处处先机?”
王小虎已经打定主意,这一次算白玩了,最后诈一下,成不成都要回溯。
既然已经决定要回溯,那么这一次不论说什么做什么,也都不用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