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上擂台？”

吕蒙面色紫胀，努力点头示意。

“你漏了风声？”

吕蒙拼命摇头，表示并不是他说错了话。

“你让他跑的？”

吕蒙惊恐地瞪大双眼，眼中已有血管爆开，两只血瞳中写满了恐惧和哀求。

吕员外在一旁笑呵呵地保持着微微躬身的姿势，笑容一如既往地温和慈祥。

只是腰上那只价值连城的七层镂空白玉玲珑球不断发出轻微的撞击之声。

何大人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这个胖子，手上略略松了半分力气。

只是吕员外能忍，有人却忍不了。

“你给我松手！放开我儿子！”一声尖利的哭喊撕裂了从刚才就凝滞的紧张气氛。

只见一个浑身绫罗珠宝的年轻妇人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看见自己儿子被人提着脖子脚尖几乎离地，哪还顾得上丈夫临走前的千般叮咛，跌跌撞撞从吕员外身后扑了过来。

何大人眼中厉芒一闪，吕员外的反应却是奇快，左手闪电般一记耳光就抽了上去，将这年轻妇人打的转了半圈，右手搭在何大人已然微微抬起的左手小臂上，不断安抚地轻轻拍打，嘴里笑着，不停地替这女子请罪，许下不少好处，当要为今日冲撞好好补偿何大人受的惊吓云云。一边还在指示周围家丁护卫将这女子叉下去。

一串动作纷乱交杂，偏偏这胖子做来一派从容，行云流水。

原本此事也许就能到此为止，可那年轻妇人自从给吕员外生了个儿子，在这西城马场的吕家别府已经是俨然当家主母的架势，下人哄得她开心，便升了司职赏赐银子，惹了她恼怒，轻则杖责鞭笞，重则发卖驱逐。就连当时一起做妾的几个女子，也被她找出种种理由或是发卖或是撵走或是送人。

十几年下来，随着吕蒙越发出息，她在别府内说一不二，顺昌逆亡，哪里还懂得半分隐忍。只觉得自己有了这个儿子，便是翻江龙过山虎来了她跟前，都要给她乖乖地盘着卧着。除了吕员外说话她还打起几分精神应承，其余人等，哪里配让她忍气吞声。

本来吕员外在这何大人面前都要点头哈腰曲意讨好，这妇人并非没有眼色，但如今……自己的宝贝儿子，自己在这个家里安身立命的本钱，自己能够颐气指使的唯一依仗，竟快被那竹竿捏死了！

而这肥猪还在这赔笑！

吕员外这一巴掌打得极重，这妇人口鼻都被打得溢出鲜血，此时混合着眼泪口水，又被她自己抹了两把，已经成了一张鬼脸，配合她口中尖利的哭喊声，一时间家丁护卫全都被震慑住，竟然让她摇晃着再度扑上去，扯住了吕员外的衣衫。

“你这杀千刀的王八蛋！你就为了讨好府衙，竟让自己亲儿子做饵！虎毒不食子，你想要飞黄腾达，为什么不让你家那几个嫡子去！就欺负我那可怜的蒙儿是庶出呜呜呜啊啊”

吕员外笑容中温润不减半分，只是回头深深看了那女子一眼，轻声道：“莫闹，莫闹，且先回去，我来处理……”

何大人却在旁边捏着吕蒙的咽喉，没有一丝表情，如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只在专注地观察吕蒙何时会被他掐死。

“啊！！！姓吕的！你那些勾当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将王家拖下水，又帮着府衙灭口，现在灭到你儿子头上你都不管！你以为你自己能得好死吗？你也要被灭口！你也知道他们运的是嗬嗬嗬咕噜噜噜咕噜嘶嘶呃”

年轻妇人的身体上破了一个口子。

从下巴开始，一路向下，破到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