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员点头：“那你着急的话，咱们就楼下咖啡厅，就几句话的功夫，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徐途之又看了看时间，叹了口气：“好吧。”

闪点集团大楼一层咖啡厅。

徐途之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和老警员说话。

一个壮硕的男警员站在旁边，紧盯着徐途之，神态有些紧张。

老警员眯着眼笑：“小伙子看着真年轻，我看看啊……嚯，今年才18岁！”

徐途之点点头，注视着老警员的表情，没有说话。

“18岁就出来工作啦？不上学啦？”

“我毕业了。”徐途之顿了顿，又补充道：“博士毕业。”

“我的天！这么年轻？”老警员在一张表上写写画画：“娘胎里上学也来不及啊……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中……”说着一边掏出手机给徐途之拍了张照片，一边说：“……四年本科，三年硕士，三年博士这就多少了？二十三年？”

“二十二。”

老警员抬起眼睛看徐途之：“有别的证件吗？”

徐途之从斜挎包里掏出一沓证件。学位证，学历证，毕业证书，还有一系列获奖证书。

老警员耐心地一件一件翻看起来，霍然起敬：“嚯！北清大学！本硕博连读！高材生！”

“量子计算科学与技术专业？国家量子计算科学中心？”老警员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沉吟片刻，他用双手把这小红本郑重地放在一摞证件的最上方，严肃地看向徐途之：“你是量子霸权的人？”

“以前是，现在被开除了。”徐途之表情不变，坦然回应。

“能进去就是好样的。”老警员轻哼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更加复杂，“从量子霸权出来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徐途之的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动，若有所思：“您是指？”

“别紧张，我就是说到这了，随口一提。”老警员盯着他，语气陡然一沉，“类似你这种，在某些方面超常的人，一定会吸引很多关注。如果没有一个足够强力的组织为你背书，可能就会有一些麻烦上门。当然了，这也就是我一点看法……”

徐途之皱了皱眉，并没有答话，而是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抿着嘴犹豫了一下，还是抬头看向老警员：“您刚才，没有惊讶。”

老警员一怔：“什么？”

“您之前，一直都没有惊讶。”徐途之肯定道：“人在惊讶的时候除了会张开嘴，瞪大眼睛，瞳孔还会快速地扩张然后收缩，鼻翼也会翕动，但您只睁大了眼睛，只是在假装惊讶。”

老警员慢条斯理地将手中证件整理好，沉默着递还给徐途之，才慢悠悠开口道：“我们警察嘛，表情控制得好。”

徐途之点点头：“但是我的毕业证上没有本硕博连读的标注。”

老警员笑容不变，只是沉默下来。

“而且，我从量子霸权离开‘几天’而不是‘几周’，‘几个月’，这件事证件上可没有。”

“所以您应该是在见到我之前，就看到了我的资料。”

“而且，那个女生胳膊应该没有脱臼。”

“当时她刚下落0.3秒左右，下落距离大约0.9米。我施加的力量等效加速度只有0.6G，作用时间长达一秒，而且是沿着切线方向而不是法线，这个级别的冲量，不会导致关节脱臼。”

老警员微笑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如同戴上了一张面具。

徐途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所以，您应该是有事找我。其实我觉得，可以直说……”

他抬起手机看了看，诚恳道：“我是真的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