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大师答:“妖孽之物,有妖孽的神通,也有妖孽的出处。若轻易杀之,必引得冤冤相报,唯有度化,才是最好的结局。这是施主应该切记的,杀只有一时痛快,解决一时的问题,却会成为祸根。”
李少彦说:“大师的话太深奥,我听着太糊涂,该杀的就杀,哪有那么多顾忌。”
天机大师说:“施主曾杀一人,而今万千杀机汹涌而至,不正是最好的例子吗?”
李少彦惊问:“这大师都知道?真是有点神了。不过大师也该知道,若不杀那一人,天下会有无数苍生遇祸。我虽引来报复,亡命天涯,却是值得的。我虽动杀念,却比佛更善,因为我以自己救了苍生。”
天机大师说:“凡事不能一概而论。施主此举,乃是祸端起时而制止。若是祸端未起,自然不用杀伐,该用周旋之法。蜀山所囚之蟒,乃出异处,误入此方土地。在它的国度,它不过万千之一而已。若是轻易杀之,后果不堪设想。”
“出自异处,不过万千之一?”李少彦惊问,“大师的意思是还有很多和它一般的妖孽存在?”
天机大师微颔首:“正是,天下之大,鸟有其窝,鼠有其洞,虎有其林,万物苍生,各有国度,有些世界是隔绝的,不为人知的。如深海之下,如沼泽之国,如巨峰之上。常人不可达,便存异物。”
李少彦说:“这么说来,倒也有几分可信,曾传闻百慕大三角有飞机凭空消失,数年复出现,科学而不得解释。这世界除了我们人类繁衍之地,应该是有未知存在的。哎,管它那么多,我又不是救世主,自己都泥菩萨过河了,还管得那么宽。”
天机大师突然想起:“对了,还有一件事想提醒下施主。”
李少彦问:“什么事?”
天机大师说:“施主最好能戒色,与女施主保持距离。”
“戒色?”李少彦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师你是真有意思呢,不是劝我皈依佛门,就是劝我戒掉女人,身为凡人,若是离了七情六欲,那还有什么意义?”
天机大师说:“上次见施主,眉宇之间暗黑一片,而今日见施主,却多了一片桃花旺盛,如火如荼,与黑暗之象映衬,隐有惊天动地之灾。于常人而言,桃花适度,是运。可过之,必是劫耳。”
李少彦已看淡般:“劫就劫吧,反正也是绝境之命了,说不准再更绝一下,起到以毒攻毒的效果呢。”
在转身出禅房时,他听到了天机大师的一声轻叹。
但他是真的觉得毫无压力,倒不是不信天机大师的话,相反的是,天机大师确如传闻,有洞悉天机之能,所以知道李少彦曾杀一人,而亡命天涯。只不过,生与死的场面他见得多了,与死神多次擦肩,成了熟人,也就没什么可怕。
人早晚都是要死的,在万千的
死法当中,最不值的就是被吓死。
李少彦离开了寒门寺。
他没有直接回赵诗雅那里,而是先到周玄武曾经单独住的那个地方去了,在里面换了一双鞋子之后,将原来的鞋子给扔到垃圾桶里,再把电话屏幕给弄坏掉,才到公用电话上给赵诗雅打了电话。
赵诗雅一接电话,听到是李少彦的声音,就跟鞭炮炸响一般,噼里啪啦地问了一大串。
李少彦一个问题也没有回答,只是问了句:“你在哪?”
赵诗雅说:“天上皇宫这里,听风楼6666房间。”
李少彦说:“行,我马上过来。”
十分钟后,李少彦出现在听风楼6666号房间门口,按响门铃。
赵诗雅穿着一件丝质睡衣出现在门口,慵懒的姿态有种特别的性感,尤其是丝之柔软,贴在身上,胸前一对饱满的凸起,让忙碌了一晚上的李少彦顿时之间一阵热血激荡。
“你到底去哪了,怎么电话也打不通?”赵诗雅不得到答案,如鲠在喉似的。
李少彦进了房间,首先把那汗成了水的衣衫给一把退了出去,边回答:“去寒门寺了。”
“去寒门寺?”赵诗雅很意外,“干什么?”
李少彦说:“最近有些事不顺,就想看能不能求见天机大师,帮我指点迷津。”
边说着,把裤衩这些都脱了,往浴缸里放了水。
赵诗雅多少有些疑惑:“你既然去找天机大师,怎么不跟我说声,还连手机都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