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终于到了。
昨天,两人讨论了一晚,最终还是决定让斯内普以魔药课助教的身份来陪里尔上课。
毕竟这是她头一回当老师。
七年级课少,请几节课的假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两人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此时,斯内普站在卧室门口,看着里尔正用着自己的身体洗漱过后换好衣服,然后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才看向他,用他的声音说,“西弗,我们走吧?”
他沉默着点了点头。
就算看一百次这个场景,他还是习惯不了。
太奇怪了。
*
周末的餐食是由小精灵送到地窖的,但现在工作日,两人得去礼堂用餐。
里尔在走进礼堂时,能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学生聊得正欢但突然噤声,纷纷挪开了视线,开始「认真」吃早餐。
……好吧,意料之中。
她目不转睛的注视前方,却差点朝着学生的长桌旁走去,还是斯内普轻咳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
哦——她现在是教授,不是学生。
*
第一节课是给一年级学生们上的。
魔药教室里,学生们已经坐好等教授了。
里尔学着斯内普第一次在电影里给学生们上课那样,板着脸,外袍随着步伐扬起,目视前方,大步走进教室。
斯内普跟在她身后,嘴角忍不住抽搐。
她进门前还信誓旦旦的说,绝对不会ooc。
但现在……
自己站在旁观者角度看「自己」,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难道她心里的他每次上课都是这样的??
再看那些一年级的学生们,他们没什么反应,看起来没觉得他们的教授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好吧,看起来自己平时真的是这样的。
斯内普想着,在学生们好奇的目光下,在讲台旁坐下。
里尔轻咳一声,按照斯内普教的,开始讲课。
简单的理论知识说完后就是实践,她介绍了一下顶着自己身体的斯内普为魔药课助教后,就开始低头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
接下来的事情就全交给斯内普。
…
这样的课连着上了一个月,学生们都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顶多觉得——七年级的里尔成了魔药课助教后,变得不苟言笑、又不近人情了。
当事人并不知道学生们都在想什么。
此时,里尔和斯内普正窝在地窖里,身旁堆满了书。
两人在上课之余也没忘记找该怎么换回来的办法,里尔甚至从麻瓜世界买来一堆关于这个的小说,里面看起来能用的办法都试过了,还是没能换回来。
难不成以后都只能这样了?
一周前,邓布利多说在一本书中发现南美洲一个巫师部落有相关的记载,于是连夜办理了出境手续,去南美洲了。
说好三天就回来,结果一周了,还是没见他人影。
里尔挫败地丢开手中的中文小说,瘫在椅子上。
斯内普的视线从面前的魔药论文上挪开,他把地上的书全都送到书架的空位上,然后继续看论文。
显然,他比里尔更好的适应了现状。
毕竟无法改变就只能接受现实。
时间悄然流逝,斯内普活动僵硬的筋骨时,才发现里尔已经睡着了。
她闭着眼,看起来睡得很香。
已经接近晚上了,日光逐渐被黑湖吞噬,撒不进地窖。
斯内普握着里尔的魔杖轻轻一挥,烛火点燃。
昏黄烛火让人昏昏欲睡。
他又看了一会论文,还是敌不过眼皮发沉,趴在桌上,也跟着睡着了。
…
……
斯内普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他看见一个刚出生的女婴被年轻的夫妇丢在福利院门口,两人嘟囔着,却没有半点不舍的离开。
天气很冷,女婴冻得哇哇直哭。
不知道过去多久,才有一个瘦巴巴的中年女人走出来,左右环顾了一圈,叹了口气,把她抱进去。
女人掀开襁褓看了一眼,嘴里嘟囔着,“就知道……又是个女孩,真是该死哦……”
下一秒,眼前的一切像是被摁下加速键,开始飞速快进。
女婴成长为女孩,她因为不爱说话,在福利院里没有朋友,成了那些大孩子的欺负对象。
学校里的孩子道德观还没有完全形成,一些孩子知道她是福利院出身,没有人给她开家长会,所以也开始欺负她。
斯内普不知道有个词叫做霸凌。
他看着这张格外熟悉的脸上挂满泪痕,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但他却只是一个隔着玻璃看着这一切的旁观者,甚至用不了魔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的发生。
后来女孩脸上留下了一道很长的疤痕,是她被推倒在碎玻璃上划开的。
她就这样孤独又可怜的的长大,却没有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