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老板在得知我的想法后,很仗义地就满口答应下来,一张口就问我五十万够不够。
我和他讲足够了。在千恩万谢后,我向他承诺,等拆迁款下来,连同他上次给我拿的钱一并还给他。
听到我的话,郝老板在电话里向调侃我说,等项目启动后,我就变成千万富翁了,到时候这点小钱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
他在电话里告诉我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按照政府现在初步拟定的拆迁协议,我们武校那块地皮能拿到3500万左右的拆迁款。
乍一听到这个数额,把我给激动得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以至于郝老板后面都跟我说了些什么,我也没听进去。
在撂下郝老板的电话后,我还一直处于亢奋状态,坐在沙发上发着呆。
黑子在看到我呆滞的神情后,以为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不停地向我询问出了什么事。
半晌我才喃喃自语说道:“咱们要发财了。”
黑子一脸不屑地白了我一眼,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态说了句“我还以为啥事呢。”他也没问我怎么发财,就像发不发财跟他没关系似的,扭头回自己房间了。
裴超的名单在后面,等我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和裴超约定的日期超过五天了。
裴超在见到我的一刹那,表情明显是一愣,但还好,没有当场表示出和我熟识来。
于是,在相关人员的介绍下,我和裴超像是初次见面似的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
我向裴超问道:“兄弟,现在的身体状况能自己出去走走吗?”
我相信这看似普通的问候,裴超能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果不其然,裴超在听到我的话后心领神会地向我说道:“不做剧烈运动的话,出去走走是没有问题的。”
我露出了会心的笑意,指了指我带过去的礼品对他说道:“以前听我师父提到过你。他很欣赏你,我特意替他给你单独准备了一些礼品,不诚敬意,还请笑纳。”
裴超向我点头称谢后,对我说道:“张老板,代我向你师父表示感谢。岳老师是个好人,我相信他会好起来的。”
听到裴超给我的暗示,我那颗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是安稳下来。
最后,在用着会意的眼神与裴超交流一下后,我和所有一起到访的人离开了裴超的住处。
回到家后,我洗漱了一番,坐到沙发上闭着眼睛整理了一下思绪,便抄起桌上的电话给市局六处拨了过去。
在确认接起电话的是王元发后,我向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王元发对我很客气,说他还记得我,并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
于是,我按照想好的说辞,向王元发说道:“王处长,我有个案件线索想向你提供,也不知道能不能对你们警方破案有所帮助。”
“哦,是吗,说来听听。”电话另一端的王元发语气平静地向我说道。
“王处长,听说你们警方正全力以赴侦破刨锛案呢?”
我的话音刚落,就听王元发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淡定,用着迫切的语气向我问道:“你有这方面的线索?”
“是这么回事,我师父岳老师在没受伤之前和我说过,让我有机会去看看他曾经欣赏的一名叫裴超的拳击选手,听说他得癌症了。
师命难违,这不前些天我去看他了,我俩还在一起喝了点酒。结果,喝多了的裴超和我说,最近发生的几起刨锛案都是他干的。
他说他这么做是因为仇视这个社会,他恨所有有钱人,他就是因为没钱才看不起病的。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醉话,就寻思着,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那他怎么能对得起我师父对他的关心啊,我这才给您打了这个电话。”
电话另一端的王元发在听我说完后,沉默了好久都没吱声,像是在思虑着什么。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又语气恢复平静向我问道:“你举报裴超真的就是这点原因?”
我故作像有难言之隐似的,支支吾吾地不肯做出正面回答。
最后在王元发的追问下,我像是不得以地才跟他说道:“王处长,实话实说,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我要是真想告诉你的话,早就和你说了。
可眼下,我之所以把裴超向您举报了,就是因为有一个叫田春的社会人认准了是我师兄害死了朱六子,总是想通过各种方式要找我师兄报仇。甚至采用暴力手段威胁到我,已经严重影响我的正常生活了。
我每天都生活在提心吊胆当中。我是真心希望咱们警方能早日抓到凶手。一则还我师兄清白。再则,也能恢复我平静的生活啊。”
听到我的解释,王元发像是在甄别我说的话真假,电话另一端又没了声息。
过了好一会,就听王元发突然向我发问道:“这么说,你知道你师兄的下落了?”
“知道,当然知道,我师兄就是我藏起来的,我是怕他受到伤害啊。”我赶紧向王元发说道。
“这件事,你都和谁讲过?”王元发向我问道。
“王处长,您是第一个听我提起过这件事的人,人命关天的大事,在没有确凿的证据面前,我怎么敢到处乱讲呢。”
听我说完,就听王元发向我说道:“张老板,如果你提供的线索真对警方破案有所帮助的话,我代表警方向你表示感谢。好,今天就不和你多聊了,等案子破了,我个人请你吃饭。”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力交瘁地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睛努力回忆着刚才和王元发的对话是否有漏洞。
在一番重新审视后,并没有发现哪里有纰漏的我缓缓睁开眼睛,扯着嘴角在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