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走进赌场大门的一刹那,赌场内本来很喧嚣的场面,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都选择闭上嘴,把目光看向我。
场内的气氛也随着我的出现,陡然间变得肃穆起来。
来宾把目光在我和坐在主席台上的太子间来回扫视着,脸上流露着形色各异的表情。
此时太子正与陪坐在他身边的旭哥和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中年人一副饶有兴趣地谈论着什么。
红姐则坐在他后面,一身红装的她依旧是光彩照人。
虽然,太子看到了我的出现,但还是当我不存在一般将我给晾在一边,继续与旭哥他们聊着天。
红姐好像与我已经彻底形成陌路,同样视而不见地没正眼看我一眼。
场中所有来宾没有一个人主动和我打招呼,就连刚才在门口与我打过招呼的人,此时也装作不认识我一样,把脸给别向一边。
倒是苹苹要向我这边靠拢过来,结果,被李老大一把给拽住,紧紧扯着她的胳膊不撒手。
苹苹一脸倔强地想要挣脱李老大的束缚,被我摇着头给制止了。
我理解来宾的表现,任何人此时与我打招呼,都意味着是在选边站队,是在和太子做对。
所以,我没有对任何人在心里感到怨恨,捧高踩低本就是江湖中人与人相处的法则,这些在道上打滚多年的老油条又哪一个不懂呢。
我发现自我进门后,太子身边的那个中年人就时不时地眯起眼睛向我投来阴鸷的目光,那眼神里流露着阴险和鄙夷。
散布在赌场四周的年轻人浑身散发着凶戾气息,在我出现后,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满脸的警惕,一看就是太子用来防范我的人。
这些人或把手伸进怀里,或把手摸向腰间,像是我稍有异动,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掏出家伙置我于死地。
我暗自做了几次深呼吸,努力平复着心底涌起的紧张情绪。待心绪有所平稳后,我向着主席台走了过去。
结果,还没等我走到主席台前,就被台前的太子手下给拦了下来。
拦住我的两名彪形大汉也不说话,就是目露凶光地盯着我,满脸的蔑视。
我把目光看向太子。
就见太子依旧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还是当我不存在般地和旭哥等人聊着天。
过了很久,太子那边好像是聊完了,这才把目光瞥向我,对盯防我的那两名大汉说道:“让他过来吧!”
于是,我被两名大汉一前一后地夹在中间,来到太子面前。
太子在见到我后,对和他坐在一起的中年人说道:“田叔,就是他。”
自打我认识太子以来,我还见过太子对谁这么客气过。可见这个叫田叔的中年人应该来头不小。于是,我再次打量起眼前的中年人来。
这个人,看上去年龄应该和旭哥差不多,五十来岁,但面相明显比旭哥显老。
头发已经有些花白,还有些秃顶,眼角的鱼尾纹很明显,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
这个人很胖,肥头大耳的,那体重得有二百多斤,整个椅子都让他那身肥肉给填满了。
五短身材,胳膊腿都显得很粗,那手腕足有碗口一般粗细,一双招风耳,耳垂很大。
满嘴的大黄牙要么就是小时候四环素吃多了,要么就是让烟油子给糊上了,反正看上去就会让人联想到他可能吃过某种令人作呕的农家肥。
给我印象最深的应该是他那双眼睛,本来不小的眼睛,却总是眯起来看人,给人一种被审视的感觉。
眼下,在听到太子向他介绍我时,就是用着这样的眼神盯着我。
旭哥瞥了我一眼,向我喝斥道:“怎么,你聋了?没听到太子都得喊一声田叔吗?还不快跟田老大打招呼。”
在旭哥的训斥声中,我向中年人表情恭敬地喊了声“田老大。”
田老大在听到我和他打招呼后,也没搭理我,就是像看贼似的上下打量着我,半晌后对旭哥说道:“大旭啊,让他先按规矩把事办完,后面的事再说。”
张旭听到田老大的话后,神色恭谨地说道:“是,田哥。”说完站起身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随着旭哥身形的移动,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于是,所有人都把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
旭哥在走到我身前后,语气冰冷地向我说道:“去给太子敬酒赔罪。”说完,向服务台方向点了点头。
服务生在得到旭哥的示意后,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瓶红酒和两个酒杯,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这个服务生我从没在赌场见过,他应该是太子带过来的人。
据此看来,太子也是处处提防着我,怕我跟他玩阴的。
这个服务生在走到我面前后,面无表情地将托盘上的酒瓶向我递了过来。
我将酒杯斟满酒后,一手端着一个酒杯走到太子面前,向太子说道:“太子哥,上次对你的不敬是我的错,我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赔罪了,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我一般见识,放我一马,我先干为敬。”说完,一扬脖便把杯中酒给干了。
接着把另一只手上的酒杯给太子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