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苑,长门宫。
皇帝刘彻微微点头,目光深邃地看向公孙弘,说道:“公孙丞相既然有不同意见,那就说出来,让朕和诸位爱卿们一同听听。”
长平侯卫青暗暗摇头,心中暗自叹息。皇帝已经提醒得如此明显了,可这奉常张开等人为何还是不知悔改?难道非要逼得皇帝痛下杀手才肯罢休吗?
丞相公孙弘恭敬地拱手一揖,缓缓说道:“启禀皇帝陛下,老臣之所以与奉常张大人等持有不同意见,实乃因陈娘娘与皇帝陛下本就是一家之人。即便陈娘娘有心邀买人心,那也不过是为皇帝陛下邀买人心罢了。这本就算不得什么过错。”
皇帝刘彻深深地凝视着公孙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这个老家伙,真是深藏不露啊!他不仅巧妙地表达了自己的意图,而且还做到了两边都不得罪,甚至还能在两边都留下一份人情。
公孙弘这番话看似简单,实则蕴含深意。他先是点明了陈娘娘与皇帝之间的亲密关系,暗示他们本就是一体的。接着,他又将张开所指责的罪过巧妙地转化为一个小小的错误,以此来减轻张开等人的罪责。这样一来,既满足了皇帝的心意,又避免了与其他人产生冲突。不得不承认,这位丞相确实有着过人的政治智慧。
陈阿娇和陈蟜,以及卫青等人都看了丞相公孙弘一眼,心中暗自咒骂道:这只老狐狸可真是狡猾!
就在这时,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奉常张开梗着脖子,大声地反驳说道:“公孙丞相所言实在是有失偏颇啊。”
当奉常张开说出这番话时,之前与他一同向陈阿娇发难的那两名官员,已经悄悄地退回了群臣之中,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也没有对陈阿娇进行发难一样。
皇帝刘彻差点被气得笑出声来,心中暗想:张开啊张开,阿娇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你如此不顾一切、死缠烂打地咬住她不放呢?难道你没有看到,那些原本与你站在同一立场的官员都已经退缩了吗?
尽管内心不悦,但刘彻还是强忍着耐心说道:“张奉常既然有不同意见,那就不妨说出来,也好让朕和诸位爱卿们一同听听看。”
长平侯卫青站在群臣之前,差一点以袖遮面刻了。他心中暗自嘀咕:“姐姐收的效忠之人都是些什么人呐?这也太上头了吧。怎么能如此不管不顾呢?最少你也得看看形势,再因势而动吧。”
陈阿娇和陈蟜姐弟两个,对于奉常张开的行为表现得很是无所谓。他们心想:“有的人一旦钻了牛角尖,那就是找死!一般人还真不一定能把这种人拉得回来。”
李延年以及其他大臣,纷纷将目光投向奉常张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异样。他们心里不禁疑惑:“这家伙到底是谁的人?做事竟然这么冲动,这么上头,简直不可理解。”
奉常张开正此时已经激动到了极点,他满脸通红,双眼放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点燃了一般。他挺起胸膛,扯着嗓子喊道:“启禀皇帝陛下,长门宫的翻新改造工程浩大,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还要从附近的乡村招募了大批农民来参与施工,而且还是用粮食筹劳。但如今国库里的粮草所剩无几,边境战争迫在眉睫,前方的战士们急需军饷。而陈娘娘却在此刻大兴土木,浪费了无数宝贵的粮草,这实在是让人心痛啊!”
他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手臂,情绪愈发高涨,甚至有些失控。他的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宫殿,令人不禁为之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