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如汹涌的浪潮般疯狂袭来，全身仿佛被置于熊熊烈火之中炙烤。江流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在卡西的身前，是江流所制造出的空间旋涡……而江流的腹部，却被一根灰暗的棍子直直地插入，贯穿了整个腹部。

江流的眼前，是在超强重力下艰难匍匐着的晋林，吴厄则带着嘲讽的神情看着他，发出阴森的笑声。

就在这时，石金的天眼恢复了能力，伴随着嘈杂之声，石金瞬间来到晋林身前，手中凝聚起千雷直刺向晋林。

晋林发动瞳力，空间再度变换，回到了晋林的始球空间，强大的重力也随之消失不见。

君潘咬着牙来到江流身边，运用天阳之力试图治疗江流那正在破碎成瓦砾的身体。

然而，这也仅仅只能起到延缓的作用，江流依旧在一点一点地化作粉尘。石金扭过头说道：“君潘，战斗吧，江流已经无法挽救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君潘怒目圆睁，依旧用最大程度的斗之力去延缓江流的腐化。

石金的眼神依旧冰冷。

“那我先走了。”

说完，石金跃至空中，斗之身瞬间成型，径直朝着晋林冲去。

江流忍受着身体传来的剧痛，空洞的心中涌起不甘、悔恨以及无奈……回想起自己的一生，江流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曾经说过的话依旧清晰地在耳边回响。“零，我要创造一个有你的世界。”

“我的名字是……天帝！”“这个世界无药可救……”作为这一切的幕后之人，曾经的他设计释放天柳，践踏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国家，害死了自己的老师以及曾经总是刀子嘴豆腐心的辛北；他让古石失去了最好的朋友，使其如同自己一般堕落；他也曾控制四代天尊，做尽坏事。那么多的人，都因他而命丧黄泉。

直到如今的第二次原初大战……曾经发誓要拯救世界的他，却成为了战争的挑起者……好在，这一切还有希望。

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斗之力，江流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君潘，看着你……就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曾经的一幕幕在江流的脑海中不断闪过。那时的他正在学习在脚底凝聚斗之力然后升空，却一次次重重地摔落下来。

零：“不要勉强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江流：“不，我不能放弃，我们不是约好了吗？我可是将来要当咒尊的人！”

零无奈地摇摇头：“你啊……”

思绪如潮水般源源不断……灼烧般的痛苦越来越强烈。

江流逐渐变得麻木，用最后的力气控制着自己的嘴巴。“我为现在的自己感到后悔……以前，年幼的我无数次想象过自己当上咒尊的样子，那种带着兴奋与不安的难以言说的表情……”君潘的眼眸深处微微一颤。

在这最后的时刻，江流不由自主地想象着，如果当初的自己没有冲动，而是选择擦亮眼睛，会不会……卡西：“上头的意思，下一任的咒尊就是你……”剧痛之下的江流幻想着这一切，却已经无力苦笑。“大概是因为我快死了，才会念叨起这些……”

零……那时的零正在为自己包扎伤口，细嫩的小手绕过江流受伤的手，一圈一圈地绑上绷带，在最后打结的时候，零狠狠地一勒，眼神中透露出不满。江流疼得呲牙咧嘴，也正是在这时，江流与零四目相对。

零：“别想逞强瞒着我，因为我一直看着你呢！……你答应过我要当上咒尊你听着，我也真心想阻止这场战争，拯救世界，所以我决定要在你身边好好看着你，你不是说拯救你就等于拯救这个世界吗？”江流像个孩子一样流下了眼泪。

“嗯！”

零：“有我看着你，就意味着你的什么事都瞒不过我。”

“嗯！嗯！”

零：“加油吧！江流，让我看到你当上咒尊，拯救世界的帅气身影吧！我们约好了，走吧……”零微笑着拉住了江流受伤的那只手……

江流心中的悔恨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零这分明是在向自己表达心意啊，为什么当时的自己不懂，还总是嫉妒着卡西……万千思绪在最后一刻化为了虚无。卡西闭上眼睛，蹲了下来。君潘的眼角也在微微抽搐。江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一句斩钉截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