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2 / 2)雪落梧桐树首页

“尴尬什么,我是女人,你也是女人,不都一样吗?”

“那肯定不一样啊。”李雪双手拖在胸前比划着。

王芮看了看李雪,又看了看自己,“你要是喜欢,割下来给你,我还嫌它俩沉呢。”

李雪翻了个白眼,脱下最后一件衣服,裸露着身子,皮肤光滑白亮,双腿笔直修长,身材匀称。

王芮眼睛直勾勾看着眼前的女人,“你这也不差啊,简直就是女人中的尤物,除了没有胸之外。”

李雪又是一个白眼,“就你有,就你最大,就你有男人。”

说话之际,李雪一把压在王芮胸口,捏了捏。

“这软软呼呼的手感太绝了。”

王芮挡过李雪的手,一把抓住李雪的屁股,“彼此彼此,你的也不错,弹性十足,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个男人。”

两个人蹲坐在木桶里,嬉戏打闹,水溅了一地。

张桐洗完路过门口,听见动静敲了敲门,俩女人瞬间安静下来。

“你俩干啥呢,笑的这么开心。”

“没干啥呀,你洗完了就先回房间。”

李雪眼睛一转,“张桐,要不要我给你让位置,你俩再洗会。”

听完张桐不由得脸红了,转身就走了。

“喂,别乱说,小心别人听见了。”

“你俩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怕啥。”

闹腾了一个多小时,两人洗完澡穿好衣服,上到二楼,张桐已经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我睡哪个房间呢?”

“我俩睡。”

“你男人就睡沙发?”

“那不然呢?”

“看样子我打扰了你俩的好事。”李雪一脸坏笑道。

“别贫嘴!快睡!都半夜了。”

凌晨雨总算了消停了,风也停下了脚步,屋檐水滴答滴答响个不停。

“你走开!你别过来!救命啊!。”

“啊!”

王芮被一声尖叫惊醒,回过头一看,李雪眼睛紧闭,眉头紧锁,双手紧紧护在胸前,两腿乱蹬,额头还布满汗珠。

“李雪!醒醒……”

“你滚开!你别碰我!”

“做噩梦了都吓不醒你。”王芮一遍一遍喊着李雪。

“别过来!再过来我跳去了!”

过了几分钟,李雪没了动静,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该不会做噩梦吓死了吧,那真是奇闻异事,震惊中外。

王芮有些紧张,更是担心,继续叫着李雪,推动着她的身子。

李雪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神情恍惚,瞅着天花板,脑子一片空白。

“我这是在哪?王芮你在哪,芮芮?”

“在呢在呢。”王芮抱着李雪,摸着她的头发。

李雪缓过神,躲在王芮怀里,眼泪哗的一下涌出眼眶,“芮芮,我好害怕,你别离开我。”

“不怕不怕,我在呢。”

“做噩梦了吧,没事没事。”

李雪抽出身子,抬起头,抽噎着。

“芮芮,我……我梦见……林赫了,他满脸伤疤,一瘸一拐地追着我跑,他还要杀我……呜~呜~呜~”

王芮不停地安慰着怀里的女人,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李雪也渐渐的平复下来,低声地抽泣着。

夜色变得凝重起来,风又开始呼呼地刮,旺财不停地叫着,吵醒了张桐母亲,那位妇人隔着窗户训斥了几声。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完全亮,张桐准备洗下车子,今天去王芮家,总得收拾的体面些。

母亲和奶奶似乎起得更早,东西都准备好了,整整齐齐堆在廊檐下。

厨房灯火通明,奶奶烧着火,母亲在灶台后面忙碌不停。

“张桐!快上来!”王芮的声音很急促,又有些不安的感觉。

“怎么了?”

“你先上来再说,快点快点。”

张桐三两步上了二楼。

“你看。”王芮递过手机。

“这不是新闻报道嘛,有啥好看的。”

“你看仔细点。”王芮温怒道。

张桐点开新闻,认真的看着每个字,看到附带的图片时,脸上充满不可思议,震惊之余又仔细看了看。

“这不是……”

“嘘。”

张桐看了看李雪的背影,压低声音说道,“这不是李雪前男友嘛,叫什么来着,对了,林赫。”

“你小声点。”

据报道显示,康平县昨天降水量突增,河流决堤,洪水泛滥至郊区,导致一处房屋倒塌,两名遇难者不幸离世。死者男,大约30岁左右,死者女,大约60岁左右。

照片上的男人全身浮肿,手里还紧紧拽着一个大塑料袋——福瑞火锅店。

“芮芮,你看他手里的袋子。”

“什么袋子?”王芮纳闷道。

接过手机一看,“这不是店里的食品袋吗?”

“你还记得那天夜里,那个瘸腿的流浪汉吗?莫非……”

两人张着大嘴,同时想到了什么事情,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

“不会是巧合吧,哪个瘸腿的男人是林赫?”

“八九不离十。”

两人说完再次看向李雪,她依旧站在阳台上,双手插在上衣兜里,吹着寒风,一动不动。

钟表哒哒哒的走着,声音像是从一位年迈的老人喉咙里发出的一样,显得很沧桑,很悲凉。

昨日物是人非,今日旧事轮回。一切都像是苍天安排好了一样,我们无处可避。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和夕阳一起落下,沉入万米深的海水里也无济于事,始终都会再次面对。

“王芮,你说真的是他吗?那个死了的男人,那个骨瘦嶙峋,在冬夜冒着天寒地冻乞讨的男人,那个我已经忘了的男人。”

王芮走到李雪身边,两人并排站着,没有说话,眺望着远处的山头。

晨曦走过的时候,太阳就会升起,会带来温暖,但带不走寒冷。

“李雪,有些事情是忘不掉的,我们只是暂时把它藏起来了,有朝一日会在特定的时间再次出现,周而复始。”

“我们应该放过自己,放下偏执,好好活着不是吗?”

李雪转过头,微笑着没有说话。

那副瘦弱的身子,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承载多少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