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不到自己具备的唯一价值性，这也是她惶恐不安的理由。而奈文摩尔深信自己当时看到了贝纳莉斯是因为命运而不是因为简单的好色，所以他觉得贝纳莉斯就是有某种唯一的价值。

“小贝拉生气了？”

这样的起手，姑娘当然只会说没有。

贝纳莉斯整理了一下头发，她挽起发丝轻声说道：“有的。”

“打不赢这种对手啊。”

她的语调有些幽怨，“而且既然有一个，肯定还会有其他的对手的，我可能一个都打不过。”

什么样的故事都是这样写的，有一个就不可能只有一个。

“我要怎么和你解释你对我的重要性呢···”奈文摩尔有些苦恼，“我喜欢贝纳莉斯，很喜欢。”

常规的命运说贝纳莉斯其实并不相信，奈文摩尔觉得如果是自己这么说，贝纳莉斯可能真的会因为愿意相信奈文摩尔而相信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自己并不懂的东西。

但这么一说，贝纳莉斯只会更加担忧奈文摩尔。

命运这玩意没有任何人能够对它放下心来对待，你永远不知道命运给你编排了什么样的剧本。

日常的安抚已经够用了，可惜今天还有另外的一个人在场。

贝纳莉斯看向了耶梦加得。

蛇抬起竖瞳扫了一眼，神色有些疑惑。

它毕竟不是个纯血萌妹，甚至可能不是男女混血制造的混血萌妹···讲道理按照奈文摩尔的经验，这好兄弟整不好是在实验室里出现的，炼金术士总会有一些疯狂的研究···不理解萌妹的心思也很正常。

它睁着竖瞳，和贝纳莉斯对视。

老妹你瞅啥呢？

“奈文摩尔很喜欢我？”她看着耶梦加得，但嘴里问着奈文摩尔。

这种姿态让奈文摩尔下意识地眼皮一跳。

“可以向我证明吗。”贝纳莉斯挑了挑眉，她的手指已经压在了裙摆上，即使是耶梦加得这种混血萌妹也明白她想要做点什么。

奈文摩尔瞥了一眼耶梦加得，“要不你先离开？我虽然没什么底线，但也确实没有这么没底线。”

有时候奈文摩尔不得不感叹自己过高的道德水平委实拖累了自己，换个正常点的应该对耶梦加得伸出手。

在？来？

“你的道德水平挺高的。”耶梦加得点了点头，“但不如换个时间，我觉得你的麻烦马上就要来了。”

它的前一句话近似嘲讽，后一句话带着一些催促的味道。

它将金色玫瑰递给了贝纳莉斯，神色郑重，“我并不想和你争抢奈文摩尔，我只是想要吃掉他而已。”

虽然不畏惧贝纳莉斯，但出于对命运的尊重，它觉得自己可以解释一下。

于是贝纳莉斯眼神更加冷漠了，像是在看着一团渣滓。

“我记住了您的提醒。”她一字一顿，“受教了。”

这一次耶梦加得真的发现不了问题了，它的经验之中吃掉就是吃掉，理解不了纯血萌妹对于吃掉奈文摩尔的理解。

不如说以它的身份给贝纳莉斯解释，它自己也确实很难多想什么。

解释完了它看向了奈文摩尔，“在我遇刺之后，奥丁问询了相关的事情，我直接出卖了你。”

“你觉得他之前不知道？”奈文摩尔神色如常。

“游戏有游戏的玩法和规则，他知道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时候他不想知道。”耶梦加得继续说道，“但现在他必须知道了，随着他知道了你在这里，就会有其他人也不得不知道你在这里。”

“这算是一种背叛么，奈文摩尔。”

奈文摩尔若有所思，“你是不是被砍掉头的时候连记忆也一块丢了？”

“丢了一点点。”耶梦加得微微颔首，“那一部分被抹去了。”

头颅对它并不是什么致命的位置，毕竟严格来说，它压根就没有头颅。

捏出来的人形也只是为了方便自己的日常，所以被斫断脖颈不是问题，但量的消失就是问题了。

它的头颅部分被人完全清空，等同于身体缩水，力量和记忆都会跟着消失一部分。

“所以你的记忆开始混乱并且重新编制和补充，”奈文摩尔相当混蛋，“你这是限定的迷糊的蛇？”

他十分热情地伸出了手，“限定的珍品。”

记忆出现问题当然有点麻烦，它的魂灵可以通过其他信息的补充来完全对过去记忆的复现，但这需要一些时间。

所以耶梦加得罕见地有些迷糊。

不同于和奈文摩尔的相处，那时的蛇精明的一批，它只是笃定奈文摩尔喜欢这样的姑娘，所以伪装出来了一只迷糊纯美的美人来和奈文摩尔交涉。

“换个时候发癫吧奈文摩尔。”耶梦加得说道，“你的麻烦也差不多该来了。”

贝纳莉斯从奈文摩尔的怀里钻了出来，然后贴近了耶梦加得，“姐姐你好漂亮。”

她用了一句话当作自己的燕国地图，下一刻就是图穷匕见，“姐姐能保护我吗？”

不能让奈文摩尔保护自己，如果麻烦会针对奈文摩尔，那么自己这么弱，只会增大奈文摩尔的负担。

她决定把这个负担转嫁，或者对方不接受，那也算是自己之前态度的赔偿了。

奈文摩尔驱动了礼车。

这辆没什么魔法痕迹的礼车重新上路，对方似乎是同样再掐着点登场，刚巧是奈文摩尔打算离开的一瞬间，他慢悠悠地出现了。

“替你报仇。”奈文摩尔叹了一口气，“说来，这种情况能算成我为了索肯德尔的和平所以假意答应恶党匪类，本意是为了探究他们的底牌和手段，给我一个英雄的待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