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赤见手下都和自己作对,一时间更加愤怒,下手更狠了。
正闹腾间,有人高声大呼:“大汗来了!”
只听马蹄声响,尘埃四起,几百名骑兵簇拥着一名中年汉子从远方而来。
术赤见了来人,大喜:“父汗,您来了,怎么把华筝妹子也抱过来了?”
来人正是术赤的父亲,铁木真汗,他身材高大,相貌威严,一举一动带着一股天然的上位者的气势,然而与那铁血威严的气质不符的是,他怀中还抱着一个如脂粉团子般的小女孩,正是铁木真汗的幼女,华筝公主。
铁木真松了松马缰,让怀里的华筝坐得舒服一点:“你妹子非要跟来,我就只好带她来了。怎么回事?让你去找人,你在这里和个孩子较什么劲?”
术赤道:“父汗,这小子将那人给藏了起来,又带着我们绕了半天的远路。”
铁木真坐在马背上,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萧峰,只是略微思索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他年少处于微末之时,也曾受到仇敌的追杀,有一次被仇人追的紧,情急之下是赤老温父子不顾危险,将他藏在装羊毛的车子里才助他逃过一劫。
眼前这一幕,令他想起了年少时这段往事,心中不禁对萧峰升起几分好感。
但是面子上却是一点不流露,不动声色地对萧峰道:“是你把那人藏起来的?”
萧峰直视铁木真鹰隼般的眼神:“是我,没错!”
铁木真道:“你可知那人是我的仇敌?帮了他就是与我铁木真汗为敌?”
萧峰道:“不知道。”
术赤不禁轻笑一声,以为萧峰是在为自己求饶,看来再硬的膝盖在生
死面前也要弯一弯。
铁木真道:“你帮助了铁木真的仇敌,就是铁木真的敌人。但是念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我打算饶你一命。我再问你,假如你知道他是铁木真汗的敌人,还会帮他吗?”
萧峰不禁哈哈大笑。
术赤怒道:“你笑什么?”
萧峰道:“我只知那人走投无路,落难来投!我郭靖若是出卖了一个走投无路的人,和畜生有什么分别?今后有何面目立足于天地之间?你要杀就杀,左右不过一死,何必废话!”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失色,平素他们这些普通兵将哪里敢对大汗如此说话?就是身为大王子的术赤,和父亲说话也是小心翼翼。这小子看上去不过六七岁,竟然如此胆大?
然而,心底里,在场众人都暗暗佩服此人的胆气。
铁木真哈哈一笑,笑得胡须发抖,就像一只发怒的老狼王。
“好,那就如你所愿,来人,杀了他!”
术赤得令,大喜,抽出弯刀,对着萧峰的脑袋砍下。
然而“当”地一声,一样东西从远处飞来,与术赤的马刀一击,将下落的马刀砸开。“蓬”地一声,那东西掉在沙地里,众人一看,原来是一柄断了半截的马刀。
铁木真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举目四顾,冷哼一声:“哲别,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别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