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澜给了他一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难题!
他自问一生骄傲,无所不能。
可这件事……
他是真不敢应,也不能应啊!
“沈大人!”
顾清颜上前,她充满了血丝的眼睛凝视着沈云徽,“只有你能做到了,皇上雾毒未解,本宫和娆儿,是他用命换回来的!”
“可本官只想皇上平安归来!”
他怒吼。
他就该拼死阻拦萧倾澜,不该让他去救顾清颜!
他的江山基业,大邺数百年王朝,就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了!
“不得放肆!”
玄岚刀已出鞘。
沈云徽却并不怕他,“你只是个执行命令的影卫,休想威胁本官!本官……”
“沈大人是做不到?还是你连试都不肯尝试,便要辜负皇上对你的信任!”
顾清颜从他手中夺过国玺,她泪眼盈眶,却毅力坚定,“皇上他看错了人,便罢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
“那你为何不做?”
“顾清颜,你害了皇上你还异想天开!女子为帝,监国摄政,这会让整个大邺,沦为九州笑柄!”
“你这么说,是冒犯皇上!你好好看看,这是他的国玺,他的信件,是他亲自交到娆儿手上的!”
“你……”
沈云徽如鲠在喉,他无从辩驳,国玺和信件,都是萧倾澜的信物,无可替代。
他能够想象到,萧倾澜是真心实意,把江山和重任都托付给了他和顾清颜唯一的女儿。
可这是千古难题啊!
他怎么敢……
“不好了,娘娘!崔贤妃,她被人放出了掖庭,崔相派人入宫将她给接走了。”
王嬷嬷慌慌张张的禀告。
她难得幸存下来,还能回宫侍奉,可她也不是在宫中有权之人,那崔婉凝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崔相更是僭越的接走了她。
沈云徽和顾清颜都是一震。
顾清颜紧紧握拳,看向沈云徽,“你看到了吗?觊觎皇位,谋害皇上的人,已经开始动手了!沈大人,你还要袖手旁观吗?”
“本官当然不能!”
沈云徽低吼,他率人出去查看,临走时,似是又不放心,回来看了顾清颜一眼,还找院正问萧娆的情况。
院正擦了擦额头的汗,“还好还好,公主的性命保住了,之后再精心照料,由乳母喂养,公主会好起来的。”
“叫什么公主!这是皇女殿下!”
沈云徽冷眉怒斥。
“什……什么?”
皇女殿下?
院正瞪大了眼睛,不知哪里来的这种叫法。
只有皇子才称殿下,皇女……殿下……
难道要以公主为皇子?
院正噗通一声跪下了。
沈云徽紧紧盯着床上的小婴儿,“看好了皇女殿下,但有一丝抱恙,整个皇宫都要一同陪葬!”
“是!”院正吓的瑟瑟发抖。
沈云徽走出内殿,气势已经跟方才截然不同。
顾清颜心下,也微微安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