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溪听完武临渊的描述，轻声细语地重复着。

如今的柒溪，无论神态还是语气，和以前的柒溪截然不同，反而和自己梦中的小花神似。

要不是道长早就让自己贴上清心符，武临渊都快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是的，你之所以把自己认做是秦媛，完全是因为脑中的蛊虫作祟。”

柒溪沉思着，其实她脑中确实有着柒溪的记忆，可一看到眼前的武临渊，又和记忆中的霍林重叠。

什么是真实，什么不是真实，她无法确定。

“一时间不能接受没关系，我带你出去走走。”

“现在的环境早已不是前朝，看了你知道了。”

武临渊决定还是用事实说话，看到不属于前朝的人和景，自然就能接受柒溪这个身份了。

“老六，我听说武临渊带着丫头去什么西餐厅啊，烘琣店啊，还有舞厅啊，书店啊，澡堂都去啦！”

小玄急冲冲向六道汇报着情况。

“这样挺好，前朝可没这些玩意，柒溪见了就不会觉得自己还在清朝了。”

六道非常认可武临渊的做法。

“老六，我是说常路那小子竟然一点不吃醋。”

小玄脖子一伸，眼睛闪着八卦的光芒。

“你是想挑事？”六道鄙夷。

“当然不是，就是夸常路的心性。”小玄缩回脖子。

“老六，我一直奇怪，你没法力，这些符箓是怎么起作用的。”

小玄看着专心画符的六道问起了心中的疑问。

它们妖兽对人族修者的阵法、符箓一窍不通！

“是不是觉得我没法力，符箓就不该有效？”六道反问。

“是啊是啊，书上说符箓需要注入法力才能使用。”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我师父可是一位大能，是个大修者！”

“要不然一个道士，怎么可能收妖怪做徒弟！”

六道说起自己师父那叫一个得意。

“我那五个师兄，都是因为念道经，才能轻松维持人形。”

“这么厉害啊！～”小玄不禁有些神往，由衷地佩服。

它们妖族最怕道士，但凡靠近修道之人，便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臭道士的师父竟然能让妖族念道经，着实厉害！

铁定是大能！

“我一直感受不到炁，没有法力，于是师父教我使用更繁复的符箓画法。”

“这种符箓不需要注入法力，只要刻画完成，沾上口水，就能借助使用之人的精气神发挥功效。”

六道做着解答。

“这么说，你叫我吐口水是在用我的精气神？”

小玄后退一步，突然感觉甲背凉飕飕。

“用你一点点的精气神而已，又不是用你的妖力。”

六道自知理亏，先前一直未和小玄说明实情。

见小玄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六道安慰着：

“精气神嘛，多睡点觉、多吃点东西就能补回来了。”

“你没诓我？”小玄狐疑。

“诓你做甚？没消耗你妖力，你自己知道的啊。”

夜空下，逛了一天的武临渊在院中的躺椅上睡着了。

“霍郎，你曾与我说，你心如磐石，不可转也。”

柒溪看着武临渊的脸，欲伸手抚摸，伸到一半还是停下了。

“可是，你可知我的心意？”

“我只希望你能安好，就满足了。”

“我那样的残躯，还能奢望什么呢？”

“早知再遇到你，会让你抛弃一切和我私奔，导致你殉情。”

“我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听了陆公子的话，早日离开那风月场所。”

“殉情前，你一定发了誓言，希望我们来生再续缘吧？这又何苦呢？”

柒溪的一滴眼泪滴到武临渊的脸上。

“若有来生，我希望不再与你相见。只希望你能安好，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