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叹了口气:“是我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事了,十一协的收尾人肯定比我这个老头子专业。但我还是放不下心啊,”他抬起了头,微笑着说,“漩涡事务所人脉广大,还有色彩坐镇。奥尔森家族可早就,啧,没了地位和权力。更何况老主人早逝,府上除了我们这些下人便只有涉世未深的大小姐了。要是十一协想卖个人情——”
“管家先生,非礼勿言,私下传的谣言上不了台面。”秋的红眼睛里闪着寒光,脸色转冷,打断了管家的话,“我们代表和各协会都有交情不假,但一码归一码,她为人处事正直坦荡,不可能为了金钱而仗势欺人!你这是在侮辱她的信念,一名色彩的信念!”
老管家连忙赔笑:“太对不起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都是误会,误会!我一个人操持奥尔森家族,见过了太多协会和事务所狼狈为奸的案例了。有协会作担保的正人君子,道貌岸然地欺诈委托人,再和协会分食其血肉。协会的腐败在这里造成了无数的悲剧。家族刚刚来到这里时,就被骗着签下了那样的霸王条款,幸好家族有点底蕴,不然得散尽家财。可不幸的是,老主人被气得卧床不起,就此落下了病根。”老管家讲起了往事,神情又变得落寞,“这教训我永远都忘不掉,但我相信漩涡事务所肯定——”
“别卖惨了,管家先生。漩涡事务所身正不怕影子斜,合同该是怎样就是怎样。不该收的钱,我们分文不取,应得的报酬,我们寸金不让。”秋懒得和管家虚与委蛇,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顺带一提,您应该不是奥尔森家族最初的管家,而是在后巷新雇的。这从您泡茶的动作上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而且,您生活经验好像也不是很老道,奥尔森家族曾经一手遮天,即使如今落到了后巷也不可能没了财力,呵,看这别墅的装潢就该清楚了。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他的目光如枪尖般锐利冰冷,刺得老管家不敢对视:“前贵族奥尔森家族的大小姐,名义上的女主人出去散步,被一个都市恶疾帮派给掳走?奥尔森女士在巢中长大,涉世未深,可以理解。管家先生您可是后巷出身啊,怎么会不知道这里的残酷?请十多名女仆,竟没有一个有哪怕五阶的战斗职能?把钱都花在享乐上而不确保人身安全,这可不是一个能在后巷活到这个岁数的人会做的事。”
老管家尴尬的笑了笑:“是我考虑不周了,以为不可能有帮派把主意打到前贵族头上。真是太谢谢您了,我现在就把钱——”
“不,已经不是报酬的问题了,西部二协四科前科长克洛先生,你正是腐败协会的典型啊!大肆敛财,甚至与帮派勾结,造成了无数悲剧的不就是你吗!”秋的眼中仿佛有烈火在燃烧,像要审判他的罪孽,
“当年你辞职不久后便东窗事发,一协发布通缉令,你却仿佛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奥尔森家族就是在那之前不久垮台的。”
“他们一来到后巷是不是就被你盯上了?敲了他们一笔后,你就改头换面,成了这个只剩一个大小姐,名存实亡的家族的掌权人。要是血刀帮真的成功了,就会出现一份遗嘱,让老管家带走家族的全部资产,你从此便可远走高飞。要是奥尔森女士幸运地被你雇佣的收尾人救出来了......她必然会更加信任你,而下一次,就不可能这么幸运了......”
老管家,不,克洛已经收起了那副年老力衰的姿态,双眼死死盯着秋,语气僵硬:“三千万眼,我们什么都没有聊过。”
“不是钱的问题。”秋语气冷漠。
“六千万眼,这个区大部分帮派的内幕我都能告诉你——”克洛双眼圆瞪,声音不住的上扬。
“不是钱的问题。”秋依然不为所动。
“八千万眼,求你了,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了,放过我吧——”克洛跪了下来,声音如同哀嚎。
“你看看背后吧。”秋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克洛耳边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