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她想到了小茶杯,动了恻隐之心。”
“他一直同情、怜悯小茶杯的境遇,竭尽所能帮助我走出昔日的困境,并在暗中穿针引线,让我和古兀结下百年之好……”
“哦,待我明晨去问问娥娘伯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她一定有她的难言之隐。”
“那我们作一个也许是不合常理的大胆的设想……”
“你想说什么?”
“古兀是娥娘伯母的私生子,你是他的一奶胞妹-你们是同母异父?”
“不,不可能,完全不可能。天地之间,所有的人都有私生子,娥娘我娘都不会,她天生丽质,光明磊落,行得正,站得直……”
“这些我完全相信,但除了你和古兀的血缘关系,又能作何解释呢?她不会,也不应该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呀,所以你要想方设法把她守口如瓶的这个瓶子打开。”
“谈何容易,女神妹妹,你说我活的为什么这么累、这么痛呢?”
“活着,谁不累,谁不痛?就我而言,好心好意去做义工帮助切迪,她却恩将仇报,自已人面兽心,还挟持了我,让我变成麻袋片、小蝴蝶,把我许配给连下三烂都不如的木乃伊作小妾……”
“唉,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接下来,你想怎么办?回去一时半时是回不到人间了,非但如此,就是出这个天宫云盏也很困难。”
“我也被软禁了?”
“软禁太柔性,是囚禁。”
“哦,我真的又要感叹命运的多舛与不公了-你在天宫云盏尚有古兀将军陪伴,我是孤蝶孤苦伶仃飞呀!”
雪纳瑞走过去,抱了抱她说:“吵归吵,闹归闹,我们是向善向美的好姐妹好闺蜜,我不会对你不管不问的,在这里,我有啥你有啥,谁也不敢欺负你,歧视你。”
“可我,无事可做,急也急死了。”
“哦,你这一说倒提醒我了,天亮后,也就是明天上午,那个十恶不赦的哈大帅将要带一干人马,来云盏视察,古兀为他准备了女扮男装,男女搭配的模特走秀,瞧你这身材,天生就是模特儿……”
“当然,我从不怀疑自己的美和气质,只是怕哈大帅邪恶的目光污染了我的清纯与高洁。”
“开始我也不愿意,但在人来人往中,才可能出现逃生的机会。”
“你在寻找一切的可能?”
“正是,没有机会,也要去寻找可能的隙缝,哪怕有一丝光闪过,就能看到更多的光明。”
“你像个哲学家。”
“我是个落魄者。”
“哈大帅身为养父,就这样心狠手辣地对待你。”
“他以为不杀我就是对我最大的恩赐了。”
“真是嗑瓜子嗑个臭虫,什么仁(人)都有。”
“刚才吵来吵去,你还恨我怪我吗?”
“爱你……”
她们拥抱在一起。
雪纳瑞说:“你化蝴蝶飞上天,我化蝴蝶飞人间……”
“你想写新版的《化蝶》?”
“也许有一天,我会创作出我的大悲歌。”
“对,写出来,记录下来,传承下去。”
“你比我还胸有大志啊。”
“我是胸无点墨,一张白纸。”
“你就别谦虚了,哦,天色不早了,明天还要登台表演,我们抓紧时间睡一会吧,不然明天就成了黄脸婆。”
“我才不当黄脸婆,听你的,睡觉。”
她俩宽衣解带后,躺在了床上。博美还想说什么,雪纳瑞说,什么也别说了,以后待在这里,日子长着呢,有的是说话的机会。
博美说:“我不是想说话,我只想问个问题……”
“你这个鬼丫头,明明是在说话,还说不想说,你是问题女孩吗?问吧。”
博美嘻嘻笑了,她说:“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却像个大姐姐。你明天真让我将你取而代之,去T台走秀?”
“你那么美,大长腿,胸大臀翘,有模有样,你不上谁上?”
“我突然有个问题,我既然那么惊艳,哈大帅肯定死眼珠子盯着我不放,她要问我从哪里来?叫什么,姓甚名谁,我怎么说?”
“姐早为你想好了-辛勤的园丁,园林技师,花朵们的大管家。”
“你真聪明,那我明天穿你的衣服……”
“当然,所有漂亮的衣服任你挑,任你选。”
“我们俩一定像双胞胎,孪生姐妹。”
“明儿一早问我娘去。”
博美抬起头看着她:“可不敢啊,说着无意,听着有心,会触碰到她敏感的神经呢。”
“你真怀疑我娘有外遇?她不是那样的人,我可以向上帝发誓。”
“别发什么誓了,在男欢女爱这个问题上,人难免有时会一时兴起,一时糊涂,失去控制的,尤其是相爱的人……”
“你小小年纪,好像什么都懂。”
“略知一二,我早年跟着导师研究婚姻恋爱面面观,后来又研究哲学和人类学,啥也没研究成,最后变成蝴蝶,差点不属于人类了。”
“你现在不是又变过来了吗?咱俩要能互相替身就好了,你变成我,我变成你。”
“哈哈,那我就来个小博美捉蝴蝶……”博美说着,抓她,挠她,搔痒她。她笑着、躲着,巻曲着。她俩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乱作一团。
闹了一会,雪纳瑞说:“不许闹了,睡觉!”
“我太兴奋了,失眠了,睡不着了。小瑞姐,你给我讲故事吧,不然这夜晚太难熬了。”
“没故事,只有事故。”
“你和小茶杯亲嘴是怎么回事?”
“俗气,不是亲嘴,是接吻。”
“一个意思,一个通俗易懂,一个故作高深。那日全食呢?”
“你笑话我和小茶杯呀,热恋中的少男少女,拥抱亲吻再正常不过了。那天呀,该我们倒霉,我俩的嘴唇刚贴到一起,月全食就出现了,仿佛同频共振,就这样,小茶杯遭到了杀身之祸……”
“姐,今晚我们不提小茶杯。”
“好,不提。”
“可以说说新人古兀。”
“你又在取笑我?他太简单了,简单到0,负数。”
“哦?”
“什么将军,就是个护花使者,一护我这朵日益破败之花,二护满园茁壮成长之花……”
“他可爱吗?我是说他的可爱之处和身上的亮点?”
“这个……让我想想。一、内敛、含蓄。心里一直爱我,但从不说爱我,因为他知道我心里有人,即使在窗户纸被捅破后,他也是看我的情绪与心情。二、胆大、心细。我有好几次曾当面刺杀他,当然,也试图自杀,都被他阻止了,四两拨千斤那种,让我再也不好意思下手;还有,我的一日三餐,食谱由他开,食材他选购。三、宽宏、大度。他深深同情、怜悯小茶杯,常为他鸣不平,即使在我答应嫁给他之后,他也会为我和小茶杯着想……”
“这一二三说的,如数家珍。如此说来,瑞姐也是有福之人啊,一个小茶杯,一个古将军,两个好男人。”
“一个在凡间,一个在身边,两个深爱的人,两个都不能嫁。”
“可怜兮兮的小姐姐,抱抱抱抱。”
博美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雪纳瑞突破然推开了她说:“坐好,我有一个最新最美的主意……”
博美调皮地、一本正经地端坐在床头:“又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请指示?”
“我们是不是好姐妹?”
“以前不是现在是。”
“好姐妹应该不应该互相关心互相帮助互相爱护?”
“必须的,要不然那叫什么好姐妹。”
“好,要的就是你这两句话。”雪纳瑞说着,凑近她的耳朵,悄悄地说:“姐来作媒,把你嫁给古兀将军怎样?”
博美一惊:“什么,搞姐姐异嫁?”
“你知道,娘那里一定发生了什么,我嫁不成了。”
“把你弃之不要之人送给我?”
“怎么是弃之不要的,是欲要要不得的,我是想肥水不流外人田。”
“怎么就肥水了?”
“除了刚才说的一二三,还有他的军中地位,高大帅气,聪明睿智…”
“他真的很帅?”
“真的,特帅贼帅!”
“你真的舍得?”
“心有不舍,但也不得不舍,这样,我也不会总觉得亏欠小茶杯对不起他了。”
“谢谢瑞姐关心,但是本姑娘对什么古兀将军不感兴趣。”
“为什么?”
“不为什么,不妥。”
“我是认真的,不能做丈夫,还可以做妹夫,还是一家人,一家亲……”
“小瑞姐,这都哪跟哪啊,天就要亮了,我困了,咱们睡觉吧。”博美说着,又是打哈欠,又是伸懒腰。
见状,雪纳瑞说:“好,好,睡吧,我也困了,你不让我当媒婆,明儿我让我伶牙利齿的娥娘亲自上阵,到时候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就乖乖从了吧。”
博美不理她,佯装打起了呼噜,但不一会,她真的甜甜美美的睡着了。
雪纳瑞看着她甜美安然入睡的样子,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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