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结由修斯保管。他们离开了约克镇,他们也离开了真相。
爆炸发生的第二天,他们再次回到现场。没有一个人知道里面死了个孩子。他们将蝴蝶结系在独自立起的一根铁棍上,等待了几天,没有等来一个知道那孩子的人。
他们只能带着凭空的猜测不甘地前进了。
他们决定去阿图什城。这是离这里最近的城市。苍狗告诉修斯这里好像有灵体出没。
出发后的几天,修斯手上火燎的黑色瘢痕开始发痒,作痛。他研究了好多天,最后将它归结于诅咒与惩罚,并把它告诉了苍狗,结果换来了他的冷笑。
修斯收起了手掌,看向苍狗的眼睛带着崇敬。他心里想:苍,毫不畏惧命运欸…
但修斯后来知道他错了。
最近雨下的很多。他们走的路越来越泥泞。温热的青草味,热辣的牛粪味烘着他们的鼻子。这里每一次呼吸,都是吸进热,呼出热。
夏天快来了。他们跋涉的同时,雨水“噼里啪啦”,在爆炸废墟上爆炸。
奥斯曼男爵的别墅已无人踏足,据说这是他豢养情人的地方。爆炸后,警察曾向他的管家了解情况。管家说,爆炸那天是林德医生的出诊日,男爵把林德医生接到别墅,就要求他们通通离开。
警察问他男爵大人是什么病。
管家说是梅毒。
警察去到林德医生的家,发现这里早已人去楼空。谁也摸不着头绪,案件就这样尘封了。
奥斯曼男爵的灵魂最后一次说再见。他向我们鞠了一躬,哭泣着说,自己即将下地狱了。他说,那天他感觉良好,疼痛和溃烂似乎都离他而去了。林德医生将在今天给他做最后一次复诊。他接到林德医生,林德医生要求别墅里的所有人都避退,他大发慈悲地给他的仆人们放了一天假。
在茶室里,林德医生使用神秘的巫术“净化”他的病灶。他并不在乎这是不是魔鬼的交易,梅毒几乎要了他的命。
“净化”的时候,他想起了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他不是故意将梅毒传染给她的。怪就怪春天的明媚,和他该死的富有和伟大吧。他能在马车上喝着葡萄酒欣赏乡下的风光,那个小女孩只能在寒冷的初春,衣不蔽体地乞求着施舍,去医治母亲的疾病。
他好像看到了一只名贵的闪蝶飞进了女孩的眼睛里。她的眼睛是高贵的蓝色的牢笼。
他露出45岁绅士的慈爱的笑容,将这个小可怜塞进了马车,带到了约克镇的别墅。
后来听说这个小可怜烂掉了,因为梅毒。
“净化”完成了,他向林德医生保证,自己一定会好好经营艾萨克金矿,只不过希望自己能够因不遗余力的奉献而获得最终分成的十分之二。林德医生答应了他。他舒心地笑了。
然后他走出了茶室,打开了门。他为这敲门声感到奇怪。打开门,是一个小男孩。后来一切都完了。
下雨了。他们遇见了未知派神徒的圣迹
修斯和苍狗在雨中看见了它—一个大型“烟囱”。它不为任何屋子排烟,它只不过矗立在地面上,任由风在它身体里呼啸。
至于他们为何会知道?那是因为他们打开这建筑唯的一门,想要寻求避雨之地。然后被它内部的广阔震撼了。
当一朵厚实的乌云移到他们上空时,他们觉得被安全地罩在了小罐子里,然后乌云开始落雨,他们被淋了一身。
这里好像没人,苍狗想做一把冰伞。可是转头,一个穿黑袍的人就站在他面前。
修斯问他知不知道能避雨的地方。
他拉过黑袍子遮住嘴巴。
“我下面说的并非我真实的心声。所以我遮掩我的嘴巴。愿我的声音能永远直达天神,而不被污秽之耳听去。”
修斯扯动了一下嘴角。
这个人又说:“请跟我来吧。”
他轻敲墙壁。轰隆一声,地上却出现了一个入口,连接向下的阶梯。
他们进入圣迹内部。四盏油灯在四个方位,喘息声此起彼伏。有很多人在里面打坐。他们都穿着黑袍,没有鞋子,赤着脚。他们也分得两个草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