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庸道人鉴天孤煞,宋太傅祠堂除名。(2 / 2)佞臣同继毋忧首页

“宋漓就是个灾星,灾星!”

众人在疯言疯语之中,总算听出了些什么。

未等众人张口说些什么,不远处却“哐当”一声,有重物重重摔下来。

众人也不管什么疯疯癫癫的道人了,连忙回头去看。

却看见昔日里清冷平静的太傅大人,却跌坐在街道上,身上官服并未换下来,笏板(笏板是中国古代官员上朝时手持的一种狭长板子,主要有三个作用:礼仪作用、实用作用和威慑作用。

羲王朝正五品以上官员才能佩带笏板,四五品官员为青竹笏上刻祥云纹,三二品官员为紫竹笏上刻飞鹤纹,一品官员及王爷亲王用象牙白笏上刻蟒纹,一品官员为单盘蟒,王爷为双盘蟒,亲王为化蛟五爪蟒,太子则刻五爪金龙,皇帝则用玉笏九爪双盘龙。)也落在地上。

在太傅身边伺候的小厮也终于跟了过来,见太傅跌倒在地上,赶忙前去扶太傅,却不想太傅胸口一闷,将一口血血淋淋的喷在地上,晕死过去。

众人闹闹哄哄的,那衣衫褴褛的道人却早就不见了踪影。

狭窄的小巷总是什么都有。

那衣衫褴褛的道人名叫木业,一条小小的巷子之中,木业一个人衣衫褴褛,拖着两双破了洞的鞋子往城外走。

木业觉着这巷子阴暗的很,非常不喜在这等阴暗的地方待着。

自己原来也没什么本事,就是在路上见到个好说话的,便上前去招上一番行上一番骗活儿。

但一般骗得到钱的却都是一些穷苦的百姓。

那高门勋贵,有些也信他的话。

可惜高门的人觉着他这副样子,不配入他们朱红色的大门。

行了骗却讨不到赏钱,明明那主人家都信了,去连一分铜板也不舍得给他。

一阵冷风,不知从何方呼哩一下吹来,木业瞬间觉得身子骤冷了,冷却无法将身子缩上一缩。

骤然想起那个孩子长得非常好看,就像一块完整的高山玉,细细雕琢出来一般。

那孩子乖的安静又诡异,若他真正的当着皇帝的面说,这个孩子是灾星,甚至都觉得言之有理。

因为这个孩子长得太过于好看,安静的太过于诡异。

太傅用一两银子买了女儿的命,让他在街头诋毁他女儿的名声。

木业并不知道这样做是为何,他只是想赚一些银子花罢了,他也是个穷苦人家,他也需要银钱来维持他的生计。

离家还有一些路程,木业自己慢慢悠悠的走着,雨点打的生疼,却不敢躲避。

时间却也恰巧不巧,木业走回去这段时间之中,这挨千刀的雨,竟然奇迹般地停了。

李子淑将自己的女儿用一张破布裹起来丢在柴房之中,那柴房阴冷又湿暗。

相比权力和地位,女儿在李子淑眼里面仍然一文不值。

少了一个女儿,又有何关系?

可怜宋漓自己一个人呆在阴冷的柴房之中。

却并未意识到自己已被父母抛弃。

雨小了,太阳也渐渐出来。

小宋漓不哭不闹,张着眼睛看着四周雾蒙蒙的一片。

看着周围的东西,宋漓呵呵地笑着。

“湿漉漉的柴房,哪能是小姐呆的地方?

夫人,您就向老爷,服个软,不就是给那小妾道个歉么?

去便是了,小小姐呆在那等地方,岂不是要冻坏啊?”

“苏嬷嬷,你不懂……”

李子淑突然哽咽了,再也无法将话完整地说出。

于是磕绊磕绊,磕绊了好久,在抬眼看苏嬷嬷时,眼中隐满了泪花。

“老奴知错。”

苏嬷嬷算是李子淑的半个母亲。

在更多的时候,苏嬷嬷一直都陪在李子淑的身边。

苏嬷嬷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情便是在李子淑十五及笄那年。

那年大雪漫天,十五岁的李子淑正准备及笄礼,那时的李大人夫妇并没无权利和地位。

李子淑一家并不敢将及笄宴办得太过于盛大,只能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生怕那阴沉的乌云将他们压得再也无法喘息。

在李子淑的记忆之中,李大人夫妇永远是如此的小心翼翼,而她永远是如此的卑微,敢怒却又不敢言。

李大人为了躲避不必要的麻烦,甚至连帖子都不敢轻易递出。

李子淑自己仍然记得那件再平常不过的及笄礼服,身边只让苏嬷嬷扶着,自己盖着茫雪,只觉着心底里头凉得慌。

她自己一寸一寸的踩着冰凉。

心高气傲如李子淑,便如此在自个儿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一刻,受尽不知何意的耻辱。

李大人却将这事传得全京城沸沸扬扬。

而李大人自己平日里上朝都是将嘴管得紧紧的。

似乎每一个人都是他的座上宾,总是要将腰往下弯上一弯,将持着木笏的手再往下放上一放。

不久,李夫人因为貌美遭他人侮辱,而李大人却始终因为地位低下而无动于衷。

李夫人不甘受辱,却无法摆脱他人控制,甚至一句重话也说不得,便拔簪自戕而亡。

而羞辱李夫人的人去始终淡定的起身,就是李大人知道是何人所为,却无法摆在明面上说,连暗地里都没有办法解决。

雨已经停了,但李子淑总觉得四周还是阴冷又湿暗,嘶吼般的雨点并未收起,仍然冰凉凉的打在心上。

“苏嬷嬷,外头还下着雨么?我总感觉心眼里冰凉凉的,有些痛。”

李子淑自己怔愣愣的,看着窗外,可眼睛总是时不时的向柴房那边瞟去。

苏嬷嬷并不言语,只是轻轻的去碰了她的手。

李子淑有所感应,突然像婴孩般放声大哭,苏嬷嬷心疼,将她搂在怀里,张了口,许久不曾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