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日要来了!”长安向窗外看去,见街上忙忙碌碌地采办年货的人群,方才想起马上就要元旦了。
说来时间真是如白驹过隙,不经意间,一年便过去了,上次无由被绑,已然过去两月。
然而这两月间,却还未见杨景琰和钟柳柳前来寻访,无奈下,长安只能先行去找。
几乎是走遍了整个京师,也未曾寻出二人。
失落之余,长安只能在家里作诗遣闷,当然,前往永宁仓衙门帮差也是缺不得,衙门里制度还是要守,更何况月例银子还不少他的。
这一日,长安裹上暖袍,揣了些银钱,便去集市上添置些货物。
其实,长安也知晓,自己家里只有自己,这货物自己也是用不尽的。
信国公南征未归,只有埠鉴酒楼的人还能寒暄几句。
于是,长安买了些酒肉便直奔酒楼去了。
“长安兄弟,巧了不是,我正欲找你呢!”
“怎么,掌柜的算准了我今天会带东西来?”长安开玩笑道。
“非也,长安兄弟,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就是你不带东西,到我这也是随便吃喝啊,我何时亏待过你啊,是不你那?”掌柜的也爱逗闷子。
“值此佳节之际,想来长安兄弟也无亲人,何不来小店共度元节啊?”
盛情难却,见掌柜跟一众店小二早就摆好了宴席于内间雅房内,确实不好拒绝了。
于是便同众人畅饮起来。
这一通宴席给了长安极大安慰,自进城以来,只有信国公能给他些安全感,嗣后又遇见杨钟二人,相处了近半年,已然情在其中,难以拔出,而二人又莫名消失,实在令人伤感,没想到的是这家酒楼的众人,上自掌柜,下自伙夫,都视长安如同亲人般亲切。
但长安不知道的是,这些人或是出于平时的圆滑事故,亦或是因为信国公的背景,才如此尊重他,而他只以为众人俱是亲善之人便未曾细究了。
觥筹交错之间,长安诉说着自己经年的不易,言语间尽是对世道不公的控诉,掌柜的等也是对此有些想法。
说来天下新定,不过是朝廷换了一批人,百姓过的依然是百姓的日子,豪族过的依然是豪族的日子,此间因上下不合而产生的冲突、矛盾源源不断,上者对下者敲骨吸髓乃至无厌无足,下者对上者溜须拍马尽出无奈之心,更何况商人本来便无尊严,在这世道下更是备受欺辱,所以他们便生出许多愤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