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还是扭捏不敢表态,张铎鼓励道:“恩人如今遇见我父,这是天意所为,恩人本来不该屈居草莽的,不如就从了吧!”
在二人相劝后,长安无奈道:“好吧,只是有违圣人之言了!”
来不懿和张铎听了哈哈大笑,长安不晓得二人笑什么,一脸茫然,也跟着笑。
……
且说在来不懿举荐下,徐天章同意了对长安的任用,并亲自接见了他,长安也不敢忤逆德行,只求了个小官做,于是便去了永宁仓做仓管。
“正甫啊!这个你所谓的恩人,德行如何?”徐天章稳坐在椅子上看着奏章问道。
来不懿身穿常服,这是宫廷内唯他才有的特权,坐在下首位笑道:“陛下,长安兄弟德行端正,且满腔热血,确是个好苗子!”
徐天章不说话,只是笑了笑点了点头。
来不懿抽身起来拱手道:“陛下,臣出征在即,便不多久留了,臣告退!”
太元元年二月十三日,长安身穿青色丝织箭袖圆领衫,头戴幞头,走马上任永宁仓。
看着门内一望无垠的粮仓,长安满怀希望,大踏步走进围墙内。
在周边领仓卫的呼号“大人”声下,长安笑着慢悠悠地走进永宁仓衙门。
然而现实让长安失望了。
衙门内人来人往,忙得不可开交,压根没人注意到这个新仓管。
他随即问了门房,门房道:“大人还有所不知啊,如今,魏国公征讨南国在前线,这里粮食供应必须跟上,为了便捷,此事一直是由兵部管辖。”
“那便是说我这仓管也是摆设了?”
“非也大人,此时正是战时,情况自然有所不同,开国公也说过待战事结束,一切便回复如故了!”
“这……!怎么会这样?”长安实是不解,按说这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国家大事一切调度都该按法度来,领兵者领兵,调兵者调兵,调粮者调粮,指挥者指挥。一身兼多职,侵害他人职权,这不是乱象吗!?
长安无奈摇了摇头便走出了衙门。
不解!实是不解!
苦恼!实是苦恼!
也不知如何寻得方向,长安走走停停便回到了地安门附近临时置办的小院,待安顿了马匹,换了衣服,便寻到街上走步。
低丧着头,脚步下犹如缠了个石秤砣,就这般走走停停,一时四周货店、行人俱皆无趣,甚至不耐看一眼。
忽地一人与他撞肩而过,长安立刻跌倒在了一旁,再看时,后边又跟来一群人,个个仆人似的身着皂色交领短衫,匆匆忙忙、急急燥燥地跑过去了。
长安皱着眉骂到:“怎么走得路……”
但突觉不对,这些人最前方并无领头,是何情况。
好奇心驱使他跟了上去。
无奈这些人跑得太快,而且貌似在寻什么东西,不一会便分散开来。
长安也不知跟谁,便这么放弃了。
见前方闹市人多,还是不去了罢。
于是转身走进了一小巷中。
自巷口而进未有二十步,便突然看到了一家大门门框里躲着一个秀气少年,那秀气少年与长安年纪相仿,一看到长安便便将他拉进了门框,同时手指伸在嘴前,暗声言道:“嘘——!别说话,要不你会没命的!”
长安正在疑惑时,才看见对门人家门框内也躲着一个少年,那少年此时也看见了他。
他也不敢轻举忘动,于是就跟着二人一直在这躲着。
少时却不知哪来一条狗,吠叫着紧逼上前,把那秀气少年惊吓了一跳。
而长安正欲驱赶那狗时,自巷口传来一声:“在这呢,快!”
千钧一发之际,对门少年领了二人便跑,殊不知,命运的齿轮就此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