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五万五千大军不顾一切冲到南距崇州城七十里的地区时,映入他们眼帘的,是呈雁形阵展开的漫山遍野的五万徐军。
停驻在最前方的,便是华应栾率领的两千五百名骑兵先锋军,遥望去,似有一只黑巨虎盘旋在军阵上空。
华应栾大笑一阵,笑得敌军闻风丧胆,而后挑起长枪喊道:“冲将过去,斩将夺旗,杀!!!”
霎时,那黑虎蹬起四足高叫着猛冲过来,钱政肆的前锋军早已吓破了胆,于是当场丢盔弃甲、四散而逃,徐军赶上便开始大杀四方,前锋军阵顷刻间便乱如蝼蚁。
而钱政肆在中军看着前方军阵已然大乱,却依然指挥着阻挡攻击。
夏侯煜也是拼了老命才将剩余三万大军稳住,见前方战况焦灼,便挥刀拍马,直奔前去。
“元帅,夏侯将军前去冲阵了!”
“哎呀糊涂啊,一旦离了将位,这大军又该如何调理啊?”
且说华应栾确实是个猛将,他单人独骑、一往无前,道中阻碍者皆被斩杀,就这般迅速地向交战线挺近。
然而这交战线已然没了形状,夏侯煜冲至此地时不知何处去寻那华应栾。
正待这时,华应栾杀来,已然浑身带血,且有箭簇插在其体,但其仍浑然不惧,挺着一杆虎头金枪杀将过来。
夏侯煜不及,摔下马来。
华应栾停住马蹄,挺枪立马喊道:“大雍朝气数已尽,还不早降?”
“誓死不降!”夏侯煜又上马道。
“看枪!”
两人随即酣战起来,只战了二十合,夏侯煜便以体力不支被刺落马下。
“吾本欲留尔性命,奈何尔不识抬举,便休要怪我了!”
华应栾挥动枪杆,以迅雷之势刺进了夏侯喉中。
“元帅,华将军已取得崇州守将夏侯煜首级。”
“好,传令全军,冲!”
徐天章一声令下,大军顷刻挥师掩杀过去。
入夜,一切安静了下来,包括这杀声震天的战场。
营帐内,钱政肆被绑了进来,他拼命着想挣脱绳子,奈何力气没有士兵大,一直被押着来到徐天章面前。
“钱政肆,莫再徒费功夫了,雍廷气数已尽,你是个忠义之人,但为何要忠于那腐朽的朝廷呢?”徐天章单掌放在帅案上严肃道。
“逆贼!逆贼!国家有难,宵小掌权,你不思为国锄奸还则罢了,竟然还起兵谋反!”
徐天章无奈地摆了摆手道:“算了,把他拉下去斩了吧!”
随即便有两个武士将骂骂咧咧的钱政肆押了下去。
“元帅,为何不收了他为我所用?”高世恭坐在一旁问道。
“此等人忠义非常,如今就算降了,谁知以后会如何?而且他不懂兵法竟然还做了兵部尚书,这一来可见雍廷确实腐朽,二来也可见此人实无自知之明,留着也是祸患。”
高世恭听了,实没想到元帅如今已然如此成熟,便略带惊讶地点了点头。
“那……,下一步?”
“雍廷大限将至,是时候亲手终结这个荒唐的世道了。”
而后徐天章奋然起身喊道:“众将入帐!”
待令传下,只听得帐外一阵军鼓响震,高世恭起身退至帐外,少时,岳胜、华应栾、张升、常正德、吴林、温肆业等将并作两排大踏步走入帐内。
“传令,进军京城,讨灭雍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