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冬11月,这是我第一次踏入烟台这座城市,也是我唯一一次独自一人乘坐飞机穿梭万米高空,与云朵擦肩来到的城市。原因只是我来见一个人,与我共度六年时光的人。
我的故乡在天津,我的生活却在长春。2014年的六月,瞒着爸妈,独自从天津向长春这座北方春城奔赴而去。大多数情况下很多人会觉得是为了梦想?其实我只是为了自由。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许多人都有梦想,有人的梦想很远大,梦想着成为科学家可以为国家献出一份自己力量,梦想着成为企业家可以赚很多钱过上流社会的生活,梦想着成为医生可以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有的人梦想很小,梦想着可以拿到高一点的工资生活过的平稳一些,梦想着一个月多送几单外卖可以多赚一点钱买一个“家”,梦想着可以考一个好一点的高中,大学,能让自己的未来好一些。
梦想从来不是被评判的焦点。可是为什么还是会有人会被冠以“白日做梦”这样的标签,只是因为给他们挂上标签的人都以那句“梦想和痴心妄想是有区别的”而评判他们。
梦想从来都没有对错,只是那些从没有言过梦想的人,他们也只是在享受他们自己的人生而已。从不好高骛远,也从不激流勇进。有些人称他们为没有野心的人。
看,这就是梦想所带来的矛盾。有梦想的人成功的实现了他们的梦想,人们会说:“梦想真的会让一个人变得更好,这才是梦想”,有的人失败了,人们会说:“呵,这叫梦想吗,这叫白日做梦,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管是褒义的还是贬义的,总归是让你的梦想暴露在目光之下,让人们评判而已。
我不知道我的梦想什么,我只是知道,我的目标是什么。我的目标有很多,它们不大也不小,只是在我人生当中的某个阶段,它们能起到鞭策我向前的作用。目标达成了,对自己说一句真棒。没达成目标,就对自己说一句“没事,再来,这次换个目标”。
而在我2023年立下的目标当中有一个确是我花费了将近一年半的时间才算勉强达成的目标。
我的伴侣跟我在长春生活了五年的时间,2022年12月的一天夜里,她跟我说:“我和你商量件事,我要去烟台工作了,托朋友问了那边的公司,他们那正好缺人,现在过去正合适,而且我也是为了让我们的未来更好一些,在这边我的发展不会太好。”
我知道她做了决定,因为她只是通知我这件事。我没有给出我的意见,只是对她说:“好,那边的房子找好了吗,公司离住的地方远吗,下班晚吗?”
她凝视着我的眼神里有我看得懂的疑惑
“公司提供宿舍,距离公司不远,八点半上班五点半下班”
“还行,工作时间不是特别长,这样我也放心些”我没有看她,近乎用平静的口吻来说这句话。
几秒钟的安静,悄然而过。回想那时的几秒钟,让我想到了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星际穿越”中男主角进入黑洞时的场景,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在耳畔回响。
“你不生气吗,我没与你商量就做了决定。”
“没有,我知道你的决定是为了我们的未来,而我所要做的,就是支持你的决定。我们的未来,不也是你的梦想吗?”
那一晚我仿佛成了窗外从天而降的白色结晶,夜晚的光映得白色雪花显得那么的孤寂,成片随风飞舞,可是落到地上还是会堆砌在一起,可我却要随风飘摇了,又变得毫无目的了。
属于我们的异地恋就这样开始了,烟台—长春。
她走的那天我没去送她,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家的,也许是本能习惯吧。当我打开门走进这间屋子以后,鞋架上没有了熟悉的鞋子,拖鞋也没有了粉色,曾经熟悉的空间变得让我陌生。我的心告诉我这个屋子从此不再是家,而只是一个屋子而已。而我的脑子却告诉我,她没走远,只是863.3公里,只是1小时45分钟。
换了鞋,进屋,坐到床上,心里的委屈席卷而来。就像是秋天淋的一场雨,冷,很冷。
眼睛进水了,水流划过了我的脸颊,坠落在了我的裤子上,也许它也在表达它的委屈吧,它也知道了那抹身影也不是每天都在它的世界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