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婧昭看着她从嘴角流下的涎水,有些恶心,把她的下巴安了回去威胁道,“你要敢乱叫,你的命马上就没了。”
宋嫦不愧是混官场的人,这人定是净昭的故友,不知道从哪听到了点什么以为她杀了净昭,那她还有机会能救一救自己。
“大侠饶命啊,是有人想杀净昭,我意外得知了,正想把她们妻夫请过来商量怎么办呀。我是临安村的里正,净昭的是我村民,我没理由杀她的呀。”
“谁想杀她?”
“是县令,我真的没办法,只能通风报信啊。”宋嫦还想卖惨,但是凤婧昭没心情听她问一句答一句,直接将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为什么?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是,我说,我都说。净昭买了一匹马,那马是塞外进来的杂交马,原本是没打算在咱们这卖的,可是马丢了,流转了几手卖了出去。”
“没打算在这卖,那打算在哪买?”凤婧昭的杀气几乎要溢了出来。
骥州正如其名,是凤仪国最盛产宝马的州,经过几代育种培养的宝马在战场上哪怕是塞外的那些汗血宝马都比不上。
育马之艰辛,如今军中不过只有精锐才能配上,怎么会用种马去杂交,杂交出的马还去了塞外。
难怪她觉得这马格外的适合她,原来和她之前的战马同出一源。
“这,这小的也不知道啊。”看凤婧昭眼神冷了下来,脖颈间的匕首更贴近了自己几分,她连忙接着说,“小的只知道这批杂交马原本是用来运东西的,后面丢了一匹,就是净昭手里的那一匹。那些人也是找了许久才找到的。”
“好,明白了。”凤婧昭收回了那把匕首,拿衣摆轻轻擦拭着。
宋嫦终于松了一口气,小命保住了……吗?
可是胸口一痛,那把匕首怎么突然到了她的身上……
心脏破碎的痛让她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从椅子上摔倒在了地上。
凤婧昭削了块布料,这回是真的在擦匕首了,她怎么可能会放过这种杂碎。
心底沉甸甸的,度假的好心情被毁了个一干二净。
床上传来急促的呼吸声,那花容月貌的小郎君早就醒了,一动不敢动地装睡,可是察觉满屋子的血腥味,他努力保持平缓的心跳还是没绷住。
凤婧昭的脚步微微停滞了一下,按她的习惯她是不会留下这人的,只是……
“我不杀你,你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过了许久,直到大开的窗户散逸了所有的血腥味,他才跌跌撞撞地爬下了床,看着宋嫦的尸体抱头大哭。
门被打开,宋嫦的夫郎推门进来了,看着妻主倒地的惨状五味杂陈。
他蹲在那小郎君的身边,“没事了,小安,没事了。你要走的话我给你盘缠,你留下的话就是我易梁的亲儿子。”
叫小安的郎君抬起头,泪眼迷离,“你不恨我吗?我抢了你的妻主,因为我,她还天天打骂你。”
易梁苦涩地笑了笑,“你一个无父无母又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郎君能做什么呢?她看上了你,错的不是你。”
他这么多年过的一直像惊弓之鸟,每天竖起耳朵观察宋嫦的情绪,倒是练得耳力不错。
早就发现了里屋的不对劲,他犹豫了许久,还是当做了没看见。
她早就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