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见他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刚才采药回来也像丢了魂似的!”
云小楼压低声音,凑到老庄耳边。
老庄点点头,赞同道:“没错,我也发现了,早上你去练功后,这丫头就将自己关在大厅内,对着炎帝像神神叨叨的,跟中邪了似的!”
“刚才她还接二连三地将东西打翻。”
“绝对有问题!”
陆离魂不守舍地在灶台前忙碌着,并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
背对着陆离,云小楼和老庄不停地耳语,不住地点头。
……
稀里糊涂地,几人直接将午饭给吃成了晚饭,吃完饭后,云小楼马上起身告辞,声称回去要给莫先生说自己修炼的进展。
陆离也没有挽留,起身送走两人后,锁好大门,失魂落魄地回到神农像前。
约莫两个时辰后,大概已经到了亥时,那紧闭许久的神农庙大门,却是“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打开。
陆离提着一盏灯,出现在庙门前。一阵寒风袭来,她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子,怀里还提着个水壶。
她又回头看了看,关好大门,抬脚踏入了黑漆漆的夜中。
山路崎岖,怪石嶙峋。陆离深一脚、浅一脚,缓慢往深山之中走去。
一路上虫鸣蟋语,也并非了无生趣。只是随着深入,林中突然传来一声狼嚎,陆离不禁打了个寒颤,咬着嘴唇,眼中露出坚定,毅然往更深处走去。
这里已经没了路,地上到处都是杂草藤蔓,脚踩下去虚实难测,很容易被绊倒。
陆离紧紧护着怀里的水壶,每一步都走得很艰辛。
黑暗中,两个深蓝的瞳光从树林里显现,一头灰色的狼出现在杂草里,口中哈着气,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陆离。
“嗷呜~”
陆离脚下一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往后看,只听到身后传来扑哧扑哧,似乎有什么正在接近的声音。便再也镇定不住,狼狈地往前方跑去。
“扑通!”一声,陆离摔了个大跤,一手揽着水壶,一手提着油灯,应付不来,脸触地摔了个狗啃泥!
她“哎呦!”一声,疼得眼泪哗哗。油灯也落在地上,被扑灭了。
陆离心里恐慌,正要探手扶自己起身,手心里却传来一阵刺痛,掌起手来一看,原来是恰巧摸到一个棱起的石片,手上面还被割出一大道口子。
来不及顾及伤口,她马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背后“呜咽”一声,那匹灰狼却倒在地上。云小楼和老庄从旁边跳了出来,云小楼从灰狼背上拔下一根木棍,木棍一头尖削,上面滴滴答答。
“想不到成为炼炁士的第一次出手,竟是和这山间野畜!”云小楼喃喃道,对自己的实力很是满意。
望着陆离离去的地方,他皱了皱眉:“希望是我多想,这丫头可千万别犯傻啊!”
“走!老庄,我们快跟上!”云小楼催促道。
回头一看,见老庄已经远远地躲在后面,先是看了一眼灰狼,然后很是恐惧地冲着云小楼摆手。
“老庄你个怂包,有我在你怕什么?我现在可是炼炁士!”
老庄还是摇头退缩,云小楼没好气地将他拉了过来:“你个老东西,平时不吹牛自己跟响马贼称兄道弟吗?这会儿怎么这么脓包?”
在老庄的极不情愿中,云小楼连拖带拽,两人冲着陆离离开的方向追去。
……
嘀嗒!嘀嗒!……
黑暗中,有滴水的声音。
啪!啪!
随着这两声,黑暗中火花闪烁,一簇火苗从暗中升起,慢慢壮大。
陆离收起打火石,将一块引燃的布帛小心放在地上,再找来几根干柴,全都引燃了,搭起一个简易的篝堆。
这是一个很深的山洞,山壁潮湿,一根根钟乳石倒挂在上方,往下不断滴着水珠。
火光映照,将陆离的脸照的一片橘红,她从衣裙上撕下一块碎布,只将右手草草地缠住,然后拿出水壶,走向山洞内一块相对干燥的地方,那里躺着一个人影,是一个络腮胡壮汉。
陆离慢慢靠近他,络腮胡神志不清,身体蜷缩成一团,头上眉毛上包括胡须上,都挂着一层白霜。
他打着冷颤,浑身哆嗦个不行。